“才十六!”赵光感叹说。“比我还小好几岁呢。唉,在我那个年代,基本上十六岁的女孩儿都还在父母的怀抱里撒娇,可是你已经身为人母了。说来好笑,那天初见你的时候,见你抱着孩子,我差点张口叫你大姐了。还好看你面像年轻,收住了嘴。可是为怎么称呼你,着实费了一番心思。叫你小姐吧,感觉不合适。叫你姑娘吧,也感觉不合适。叫你美女吧,又觉得有失尊重。想了半天,才决定称呼你女士,可是总觉得别别扭扭的。”
孙月红着脸说:“那…将军叫我小月吧,我娘家人都这么叫我。”
赵光笑着说:“小月!嗯,还是这么叫顺口些。小月,你家小家伙多大了?起名字了没有?”
“将军,小儿快六个月了。名叫卢誉,名誉的誉字。”
赵光轻轻摸摸卢誉的小脸蛋儿,感慨说:“还是小孩子好啊。不知人间疾苦,妈妈的怀抱,就是最温暖的家园。无论外面的世界有多少苦难纷争,在妈妈的怀抱里也能睡的安稳香甜。你放心吧,我们到了泰山,安定下来就帮你打听家里的消息。希望你能早日和家人团圆。”
孙月感动的说:“多谢将军。可是将军又不受民女的谢意,平白受人恩惠,民女实在难以心安呢。”
赵光呵呵一笑。“不是不受。是我不受。我们解放军是一个集体,是人民的子弟兵。集体的功劳,我怎么好一人独享成果。小月,你如果一定要谢,该谢的是人民群众。当然,人民群众也不会奴役别人,把别人当做牛马使唤。你只要做些力所能及,有利于大家,有利于社会的事情就够了。大家团结互助,我们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的。”
孙月怯怯的说:“可是民女什么也不会,怎么帮人呢?”
这位年轻的母亲出身富裕人家,大概从不曾为生活中的琐事操心过,粗重的农家活计更不曾接触过。如今的境况下,大概真找不出什么适合她干的活。该怎么安置她,才能够人尽其用呢?赵光思虑片刻,有了主意。“谁说你不能帮助人?只要你有这份心,就一定可以。”
孙月着急的说:“将军,民女真的有心。可是的确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真的有心就好。现在我就告诉你,你能做什么。就是唱歌!”
“唱歌?”孙月一脸疑惑。
赵光笑着说:“是啊。相信你也感受到了,歌曲在适当的时候能够提振士气,给大家带来快乐,带来希望。你的嗓音很好,昨天,我听到你的歌声,你学的很快,节奏掌握的很好,很有音乐的天赋。你愿意唱歌给大家听吗?”
孙月只觉的心跳加速,一时茫然。“我…我怕我不行…”
“没有人生来就会。只要你有意愿有勇气,就一定行。就怕你只是嘴上说说,真的需要付出一点努力的时候就退缩了。你想试试吗?”
孙月咬着下唇,一会儿,抬起头看着赵光,点点头,“嗯”了一声。
“好,现在教你一首歌。当困难来临的时候,请你举起你的左手……”
别说,孙月还真的很有音乐的天赋。很快学会了这首歌,而且比起赵光这个老师唱的还好听许多。虽然没有伴奏,可是孙月优美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像是天籁之声,缭绕回荡,每一个听众的心里埋藏已久的善良和勇气似乎都被挖掘出来,重新闪耀光明。
也许是天气又暖和了几分,也许是上苍的祝福,也许是孙月的歌声鼓舞了大家求生的意志。这一夜奇迹般的没有死人。这是个好消息!这个消息让众人又多看到一丝希望。
中午时分,队伍进入兖州境内,距离泰山又近了不少。此时,赵光也收到一个消息。一只数千人的朝廷兵马正迎面而来,意图不明。‘朝廷兵马么…应该不至于攻击我们吧。’赵光心中自我安慰,可是心底总有股忐忑不能平息。随即便下令让队伍放慢速度,准备调遣属下和庄丁位置前移,在队伍最前端列队。可是想想还是觉的不妥。‘三国故事里那些牛人或者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或者勇猛如神,单人独骑对抗万马千军。到自己这儿怎么就这么难呢!’赵光苦恼万分的想。当下形式赵光想到的每种方案都有漏洞,可是时间已经不允许做出更妥当的准备。眼下只有迅速做出决断,等到两军相遇的时候,自己的队伍还是一片混乱,那才真的完蛋了。
将庄丁和民众分成三部,费仲父子三人各带一部。费翔、费翊各领一部一左一右分开在前,费仲居中,位置稍靠后。三部各就其位,均原地待命。赵光带着自己的人马以及收降的黄巾士卒在前。赵光其实就是在赌。拿自己以及数千人的性命在赌。一赌来军将领不是史书上说的那种拿百姓的脑袋当军功的混蛋。二赌来军不是精兵强将,而是临时拼凑的杂牌军,一旦不得不战的时候,不明敌情,被三面夹击的形势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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