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离开之际,右手一滞,却是被人抓住了。她低头,望着身前的女子,却见她缓缓的转过身来。那双记忆中清亮如水的眼眸,就这么坚定而执着的望着自己,生动的好像会说话一般。
她一愣,眼前的女子用纤细的双手勾住了她的脖颈,踮起脚尖,那双总是微凉的樱唇在下一秒,稳稳的烙在了唇上。
百里翼先是一愣,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伸出手,揽住了清羽的腰,温柔的回应着对方。柔软的舌尖吻暖了微凉的唇瓣,一直往前,勾住了对方同样温暖的小舌纠缠不放,恋恋不舍,一直到最后,喘不过气来。
一吻过后,素来害羞的清羽实在是架不住百里翼的热情,捂着微微红肿的唇瓣转身逃走了。百里翼穿着雪白的中衣,站在水汽蒸腾的浴桶前,望着清羽消失在屏风外落荒而逃的背影,勾出了一个忍俊不禁的笑容。
这人,分明是她先勾引自己,怎么到最后还是她受不住跑了呢。这样就受不住,那今晚上,应该不会哭吧。百里翼伸手,手指屈起来无意识的刮了刮鼻尖,心里念着清羽今晚将自己留下来该不会是想着盖棉被纯聊天吧,伸手将自己扒得一干二净,跳进了浴桶里。
因着百里翼洗澡时逗弄了清羽的那一出,只弄得清羽将她的衣服收拾好之后,都不敢再靠近她一会。以至于百里翼换了衣服之后,披着外袍在床上坐了好一会,都未能见着她。
待到清羽重新出现在她跟前的时候,已经是要入睡十分了。清羽沐浴过后,总算是等侍女弄干了发,这才披着外袍回了房间。灯火明亮的房间外屋,侯着两个侍女,清羽摆手,示意她们退出去。
这才捏紧外袍的领子,迈着轻缓的步子,进了内屋。一进去,便看到灯火通明的屋子里,只有一人散着发半靠在床头,披着外袍捧着一本书认真的读着。似是察觉到她的到来,那人扭头,朝她看来,旋即展颜一笑,勾了勾食指,对她道,“清羽,过来。”
那样熟悉的动作,那番熟悉的情景,恍然间让她错以为,这人从未离开过。不由自主的向前,顺着她的意思,缓缓的走到床边,停住了脚步。
百里翼见她又傻乎乎的站在旁边,身上只穿了一件外袍,赶忙扔了手上的书,一边起身拉住清羽,一边温声细语道,“天冷,怎么还傻站着,还不快脱了衣服,到床上来。”
这么说着,百里翼伸手,将清羽的外袍脱下,将她整个人都拖到了床上。拥着对方靠着床头半躺着,百里翼将盖在身上的被子压好,低头,亲了亲清羽的面颊,便问,“我身上这套穿的,是你做的?”
起初清羽给她拿换洗的衣物过来时,她还以为是清羽催人新买的。可一穿上,才发现十分合身,仔细一看,才发现袖口小小的绣上了自己名字。摩挲着那个秀丽的小篆,百里翼总算是明白了,这衣服怕是清羽亲手给自己做的,当下就欢喜得不得了。
清羽伸手,与百里翼搭在自己腹间的手十指相扣,点点头,应了她的话。她将脑袋枕在百里翼的肩膀上,伸手,将与自己十指相扣的手摊开,看不见的地方,柔软的指尖落在百里翼温暖的掌心上,一笔一划的勾勒道,【喜欢?】
虽然分别许久,可打小就熟知她一举一动的百里翼,怎么会不了解她的意思。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百里翼道,“喜欢,你做的我都喜欢。”
【那就好。】清羽轻轻一笑,很开心的写到。
百里翼挑眉,就问,“这绣衣服的本事,是安姑姑教你的?”
清羽摇摇头,写道,【绣坊。】
百里翼挑眉,便说,“这是苍绣的手法,我还以为你是从安姑姑那里学的。绣了多久?”
【没多久。】
“骗人。”说罢,百里翼亲了亲她的面颊,道,“这衣服花纹繁复,少说也绣了一年,你哄我不晓得呢。”
谁知清羽摇摇头,在她手上写道,【就一个字。】
“就一个字……”百里翼说着一顿,立刻反应了过来,才晓得自己是会错意了,便老神在在的说道,“就算是一个字,也是顶辛苦的吧?”
清羽晓得她这是在哄着自己说话,有些哭笑不得的戳了戳对方的掌心,写道,【不辛苦,我不笨。】
言下之意就是,学这个没有用了她多少时间了。百里翼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还说不辛苦……一个人在外那么多年怎么能说不辛苦?”她低头,将脸埋在清羽的脖颈处,沙哑了声音,“明明我当初答应过,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温暖的被窝里,百里翼的温度从身后灼热的包裹着她。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里,这分明应该是温暖舒适的举措,却烫的清羽几乎滚下泪来。
是啊,明明说过永远不会抛下彼此的,为什么一走,就是那么多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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