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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海有时候会写日记。有一个有趣的事情可以讲一讲,孟海过去准备了几个本子,他试图把曾经没有写过的日记补回来。他要从出生那天写起,一直写到现在,孟海就在每页的第一行,写日期,先从出生的那天写起,要往现在写,在写的过程中,孟海就发现,要想从出生那天写起,写到现在,是不容易的,因为天数太多了,他根本不能够把它在短时间内写完的,这几乎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光写那日期,都是这样一个浩大的工程,更不要说写内容了。终于,孟海放弃了。
孟海身经百战,他闯荡过五灵山、朱魂山、远方山、萧条山。孟海没有上过很多学,他不像夜独泓,上了很长时间的学。孟海从天上派勉强毕业出来,就没有继续在法术学校学习,他就开始步入江湖,在天下闯荡。
刚才说了,孟海试图要把过去的日记补回来。刚出生的孩子,又不识字,怎么会写日记呢?可孟海不管,他就是要从出生那天写起,他开始可以以一个婴儿的视角写他所看到的世界,他出生的那天,还没有婴儿大呢,刚出生那天,发生了什么?孟海曾经试图回忆起自己的婴儿时期。
孟海就差没有回忆前生了。
孟海发现自己把那些日记补回来,是不容易的,孟海就放弃了。可现在,孟海会时不时写日记,这时的日记。哪天写的日记,第一行的日期就是哪天,而不是像补日记那样日期和真正写日记的时间不一致。
孟海分析自己曾经想要写日记的冲动。这种冲动,可能是因为自己想要把过去的很多经历梳理一遍,把很多事情捋一遍,他可能是内心有郁结,要表达,可能是有感情要抒发。
从最开始的时候,从孟海婴儿时期开始。孟海就是一个好孩子。母亲抱着孟海在街上走,路过代销店。小孟海会说,妈妈没钱,不买。
妈妈没钱,不买。
孟海曾经是一个好孩子。他是妈妈口中的好孩子,也是别人眼中的好孩子。他曾经一直是好孩子。
从某一天开始,孟海开始吃一种黑色的果子,这种果子长在山上,他吃了这种果子,就上瘾了。孟海要吃这种果子,就需要去山上摘。因为白天有课要上,很多法术知识都是需要学习的,孟海晚上去山上摘果子。爬上山,摘果子,吃果子。再下山,就需要一整晚的时间。孟海吃黑色的果子上瘾,天天晚上去爬山摘果子吃,结果,就严重影响了第二天的学习。
那时的孟海,对世界是没有概念的。世界在孟海的头脑中,没有形成一个固定的意识状态。孟海认为黑色的果子是重要的,吃那黑色的果子才是重要的,孟海就天天晚上去吃那黑色的果子,他的身体也因为在山上行走而羸弱,他因为是夜间走路,又不睡觉,又要那样累,这简直是慢性自杀。
孟海回想过去吃黑色果子的岁月,也许自己不该夜晚去山上摘那果子吃的。然而过去的岁月终归是过去了,虽然自己没有一个极为稳当的青春经历,却吃了那么多黑色的果子,这也算是一种丰富的经历吧。
但是,真的就因为这种丰富性而面对青春的遗憾而非常坦然吗?面对青春的遗憾,面对那些岁月中的遗憾,自己真的能甘心吗?孟海会死不瞑目的。人都有遗憾,人都有这样那样的遗憾。孟海就是不能接受自己生命中的遗憾,他想想那些遗憾,就痛心,也许自己可以做得更好的,只是自己当时没有做得更好,时光一去不复返,孟海回忆过去,感慨万千。
孟海过去经历的岁月,是一个美好的岁月吗?孟海不这样认为。孟海也吃过几顿好吃的,也喝过好喝的东西,这样一点点的没出息的追求,曾经是孟海最大的追求。吃过喝过,就完美了吗?孟海丢失了什么,孟海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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