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的环境显然对对手们有利,至少,他们在这里可以直接锁定想攻击的目标,而我却不行。”雷烈暗暗思忖着,到了这时,他已经不再奢求能够撞大运攻击到真正的对手,他开始把所有的刀光都集中在身边的战场上,精打细算地利用它们中的每一个成员,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会进行补充。
“这样打下去,他们可能会耗尽所有的力量而失败,但谁也不敢保证一定会这样,这里毕竟是他们的主场,存在的变数太多。”下一刻,雷烈突然人刀合一,全身包裹在刀光中,闪电般射向混沌深处。
要想从一个空间脱离有两种办法,一是用强大的能量撕开空间壁垒,二是将度提升到空间容纳的极限,进而摆脱其束缚。不管魂域是何种性质的空间,终究还是要受到这个宇宙的法则约束,只要雷烈不断加,终究会有脱离此地的一刻,况且他在这里快飞行,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对手为了继续保持攻势,势必要重新调整和调动杀气,这样一来,暴露的可能性就会大为增加,而只要找到了对手的踪迹,他就能摆脱这种只挨打不能还手的被动局面。
“轰!”就在雷烈急飞出的同时,四面八方涌至的杀气突然重重地撞击在一起,而后在一刹那间融合为一,化作一条无形有质的杀气长河,在雷烈身后呼啸着衔尾急追。而就在同一时刻,随着一阵空间波动的泛起,混沌中突然涌出了若干条同样的无形杀气长河,从不同方向向他合围而至。
“空间折叠!”感受着身边的变化,雷烈心中不禁一凛。以他对空间的了解,当然分辨得出,这一条条一模一样的杀气长河,实际上都是一条,然而通过一系列复杂到了极点的空间变化,这条长河却可以同时出现在不同的方向,就好像把一块布折叠起来,然后把一根针插在上面,这根针就可以同时贯穿布的不同平面一样。
尽管整片混沌空间看起来只是泛起了微弱的波动,雷烈却可以百分之百肯定,这处空间不知已经被折叠扭曲了多少次,这一份实力,即便他在全盛之时也做不到,此时的他,已经彻底处在了杀气长河的包围之下。如果把杀气长河比作一束光,折叠之后的空间便是一面面设计好角度的镜子,光还是那道光,经过反射后,落在物体上的亮度却会大为增加,这一刻,尽管雷烈面对的还是那一条长河,受到的攻击力却不知增加了多少倍。
“刀斩天地,斩!”眼中精光闪动,雷烈包裹在刀光中的身形猛然加快,度在转眼间提升了数倍,在所有的杀气长河合围之前向前激射而去,在不到半息的时间里掠过数万里的空间,重重撞在了正对自己的一条长河之上。
不管杀气长河有多么雄厚,能够与对手接触的面积始终有限,再多的力量也不可能全部挥出来,空间折叠并没有增加杀气长河的总量,只是使之可以同时从不同方位起进攻,等于增加了挥力量的空间,但同时也意味着削弱了后力。雷烈很清楚这一点,自然不可能任由对手形成合击之势,既然对方要以多打少,那他就各个击破。
“轰!”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在刀光与杀气长河碰撞的一刻迸出来,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在混沌中搅动出滚滚波涛,在这场硬碰硬的较量中,雷烈终究还是占据了上风,长河溃散的同时,刀光却依然顽强地坚持了下来。随着源源不断的力量注入其内,原本已经黯淡的刀光顿时再度绽放出耀眼光华,随即在雷烈的御使下向着另外一条长河飞去,十几息的时间内,被击溃的杀气长河已经达到了七八条,合围之势被彻底打破。
就在雷烈大战四方,所向披靡之际,一丝似有若无的精神力量悄然自混沌中探出,如同捕食猎物的毒蛇,耐心而毫无声息地接近着他。最终,当他再度击溃一条长河的同时,这一丝精神力量猛然如闪电般射出,并在雷烈反应过来前没入到他的体内。
“九转炼魂!”仍然是九个整齐划一的声音,不过这一次是从雷烈的体内传出,紧接着,九种不同颜色的光芒从他的身体*出,在身外形成了九道不同色光组成的光环,与此同时,雷烈本人如同被点住了穴道,再也动弹不得。下一刻,九道光环上的光芒突然自上而下地变得炽烈起来,而当最下方一道光环也彻底亮起来之时,最上面的光环的亮度突然再度增加,然后循环往复,仿佛永远也没有休止。
九道光环逐次变亮的同时,雷烈却在承受着前所未有的磨炼:先是阵阵剧痛,难以忍受的剧痛如潮水般向他袭来,以他刀山血海厮杀过来,受过不知多少次伤害练就的承受能力,此时却依然被这好像从全身各处同时传出的剧痛折磨得面孔扭曲变形,那滋味,就好像千万把钢刀同时在刮动全身所有的骨骼,不光痛到骨子里,更是连灵魂也好像在承受这剧痛。
然而这还只是前奏,片刻之后,就在痛感消散的同时,奇痒无比的感觉袭向雷烈的全身,和剧痛相比,这种剧痒更加令人无法忍受。刹那间,从内脏到骨髓,从皮肤到肌肉,雷烈的每一个部位都在产生和传递着痒感,这种感觉,足以令人恨不得就此死掉,偏偏全身都被光环束缚着,这种期待也成了一种奢望。
奇痒之后是酸涩,一种好像全身的骨头和牙齿都为之变得酥脆的酸涩,然后是麻木,让人神志快要崩溃的麻木,随后是肿胀,使人忍不住想要在全身戳出几千个洞,好让体内压力释放出去的肿胀感。在这些之后,则是彻骨的奇寒和好像能融金化铁的高热,最后两样袭来的感觉,却是来自于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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