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就在这时,列车仿佛撞到什么东西似的,整个车厢剧烈地抖动了下,所有人先是随着惯性重重往后倒在靠椅哈桑,紧接着强制刹车启动,又顺着惯性往前面扑去,横七竖八地摔在过道上,车厢内哀嚎一片。
“痛……”真熙捂着腰,痛的冷汗下来了。刚才危急时刻,是她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孕妇盛京,对方的重量全部压在她身上,她侧腰对着桌板,被撞的不轻。
“真熙!”受到惊吓的盛京好不容易缓过一个口气,连忙把真熙扶到座位上,满心感激和愧疚,“对不起对不起!谢谢你!”如果不是真熙的相救,她高耸的肚子肯定要撞到桌板上,只怕肚子里的孩子都会流产。
真熙朝她挤出虚弱的笑容,“没事,我休息下就好了。”
这边,郝萌第一时间护住秀安的脑袋,以她的高度如果没人护着,肯定会撞到桌板上。
“秀安,还好吗。”郝萌放开怀里的女孩,悄悄将被磕的青紫的手背收到身后。
女孩眼里含着泪,摇头。
“你乖乖坐在位置上。”郝萌交代了句,去后排查看真熙和盛京的情况。
这一路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了,她对善良直爽的真熙和睿智勇敢的盛京都还挺喜欢,再加上之前在车站千钧一发之际大叔他们救了塔纳托斯,她自然也愿意多照应她们一些。
摸了下真熙的痛处,郝萌安慰道,“内脏没事,是皮下组织瘀伤。”又摸了下盛京的脉,“孩子没事。”
两人诧异看着她,“你是医生?”
“以前是。”时间有限,她没有过多解释,通过对讲机询问列车长情况。对方告知她是在行驶途中,忽然有东西窜到了面前,他刹车不及把对方撞飞了老远,而制动刹车后列车又滑行了一段距离才缓缓停下,结果刚好停在被撞出去的那东西的不远处。
“是一只牛,”列车长说,语气为难,“怎么偏偏落在轨道上了,必须想办法把它弄开,不然列车没法开过去。”
郝萌看了眼窗外,附近都是丘陵地带,估计是山民自家养的牛不小心蹿到了轨道上,“我找人去弄,你别下车,也不要给任何人开门。”她提醒对方,周围树林茂密,鬼知道会不会突然钻出来丧尸袭击他们。而列车长是全车人到釜山的希望,无论如何不能出事。
“我知道了。”列车长也知道自己肩负的重任,语气凝重。
郝萌打电话给塔纳托斯,让他们几个下车。
她下了车站在铁轨边,看着塔纳托斯一行人从后面的车厢走上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等到能够看到对方的神情,她抑制不住心情,飞奔上去一把抱住对方,“塔纳托斯!”
“爸爸!”
“尚华!”
“英国!”
跟郝萌一样,另外三人也激动地和自己的恋人/亲人抱成一团。
只是几个小时没见,在生死关头挣扎求生的他们却犹如久别重逢,热泪盈眶。
郝萌埋首在少年的怀中,用力咬住嘴唇忍住哽咽。这场梦境是假的,可是站台上即将生死相隔,那刹那的绝望崩溃心情毫无疑问是真实的。
塔纳托斯什么也没说,只是更加大力地拥住她,轻轻亲吻她的头顶。仿佛无言的安慰。
列车上的乘客看着车窗外相拥的三对人,有的惭愧的低下头,有的想念自己的亲人,还有的如金常务这种人,焦急地暗声催促,抱什么抱,快点抓紧时间做正事!
稳定住情绪,郝萌放开恋人,让女孩和孕妇回车上去,自己带领其他几人走到车前,把情况告诉给他们,“被撞死的牛挡在了铁轨上,我们要把它弄到一边。”
几人来到铁轨上,一头体型硕大结实的水牛横卧在车头前,地上一滩的血。郝萌扫了一眼,这头牛粗略估计长3米,宽18米,按照这个体型体重绝对超过1000斤。
“好家伙!”大叔啧啧叹道,其他人顿时也明白了为什么刚才列车会产生那么大的撞击力。
西服男道,“我们几个人抬得动吗?”又想起让他们先走,自己断后的冷漠少年,不禁朝他望过去。
塔纳托斯在众人注目下微微蹙眉,“要试一试。”主神为了公平封掉了他绝大部分的能力,现在能够使用的就只有本身的身手和力气了。
几人便一齐动手,打算能抬就抬,不行再回去车上叫人帮忙。
“塔纳托斯和真熙、英国你们抬前面,小心牛角割到手;我和尚叔、石叔抬后腿。”
郝萌迅速根据估算的每个人的力度分配好位置,其他人毫无质疑。
一路上她展现出的出众领导力和决断力,让人不由信服。
众人站好位置,郝萌道,“我数一二三,到三的时候一起用力,拖到一边就好。”
“好的,”真熙正要伸手抬牛的前腿,忽然惊叫一声,“呀,它没死!”
抓着牛角的健壮大叔嗤笑,“怎么可能,那么大的撞击力,绝对粉身碎骨了。”
郝萌的目光恰好落在牛身上一道类似被凶猛野兽撕咬的、已经发黑的伤口上,脑海中飞快闪过一道念头,就见牛腿剧烈地抽搐了下。
“快散开!”她脱口而出喊道,众人纷纷戒备地散开。下一秒,在他们震惊的注目下,那头本应该死的不能再死的水牛,四肢抽搐着,缓缓翻身,四蹄着地站了起来。
--却和普通的牛不太一样。原本黑色的牛眼变成了的没有瞳仁的灰白色,蹄子焦躁地刨着地,鼻子里哼哧哼哧喘着粗气,露出带血的尖利獠牙,黏糊糊的口水顺着牛嘴不住淌下。
滴答、滴答,仿佛落到每个人心上,瞬间浑身僵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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