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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天贵曾经在监狱里亲口答应过陈四水,会尽量让他的刑期降低,等待事情结束,再想办法把他从这里捞出去。
然而在法庭上,陈四水看到了朱天贵,这位从东北乡下出来的农民也不是真正什么都看不出来的人,好歹也在燕京上层圈子里混过一段日子,他从朱天贵身上看到的,唯有冷漠。
是的,陈四水看出来了,朱天贵根本就不想救他,十年有期徒刑,就是真正的十年有期徒刑。
甚至陈四水觉得,如果不是为了把罪责都往陈三金身上推,朱天贵甚至不介意让他再多坐几年牢的。
看向陈平生,陈四水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复杂。
陈平生看着陈四水,淡淡地说道:“如果你同意,那现在就把你和朱天贵之间的事情说出来,我会请公安部门的同志过来调查取证,并且提请这件案子三审,在新的证词里,你可以被划做及时醒悟,提供证据的人,改错态度良好,所以我想新的判决结果应该不至于有十年这么久了。”
“如果你不同意的话,那就当我这句话没说过,我们之间也没有见过,你在这里呆你的十年刑期,就是这样,陈四水,你自己选。”
房间里陷入了安静,陈四水坐在那里,神情变化不定。
他知道如果自己说了,那就意味着彻底背叛了和朱天贵之间的协约,以后再也没有任何退路可言,但他如果不说,便是陈平生的意思。
在这毫无自由可言的监狱里,呆上十年。
十年,陈四水默默算了一下,等那个时候他出来,都已经六十多岁了,还能做些什么?
陈四水深吸一口气,盘算了许久,他看向陈平生,出声道:“陈平生,要我说出和朱天贵之间的事情,可以,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陈平生问道。
“我要活着。”
陈四水低声说道,眼中带着几分畏惧,“朱天贵这个人手下有很多杀手,我担心我背叛了他,他会来杀。”
陈平生听到他的话,不由得笑起来,只是笑容中带着几分冷冽的味道。
“这个你放心,朱天贵绝不敢对你动手。”
陈平生慢慢说道,声音里已经带着几分杀意,“如果他敢动手的话,那就别怪上面不客气了。”
在这句话中,陈平生并没有说,别怪他不客气了,而是说别怪上面不客气了。这其中的分别落在陈四水的耳中,就像是一个惊天霹雳!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华夏高层对朱家如今的动作不满?还是说,这是一个警告?
陈四水不知道,他脑子已经开始不够用了,所以只是在思索片刻后,这个农村里出来的老实人答应了陈平生的交易。
……
在陈家经济案二审结束后,朱天贵感觉自己浑身轻松了不少,因为在他名单上,最想对付的两个人之一已经被解决掉了。
无期徒刑,基本上就和判了陈三金死刑差不多,而且朱天贵知道,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无期徒刑比死刑还让人痛苦。
死了,一了百了,但无期徒刑,却是慢慢消磨一个人的生命,其痛苦过程不亚于死刑。
当然朱天贵知道华夏法律中无期徒刑最多也就20年,因为存在减刑制度,但他相信以朱家的实力,可以让陈三金一辈子在监狱里出不来。
剩下朱天贵想要对付的人当中,便是陈平生了,只不过他的日子还没有轻松几天,就接到了公安部门的传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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