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华亭一年当中最冷的一个阶段,穿着棉衣站在风中都觉得身上凉嗖嗖的。有几个人有这般跳下去冬泳的勇气?
“杨鑫,你怎么样?”汤成着急的喊道。
“没----事。”杨鑫的声音像是被冻结住了一般,说话的声音都是结结巴巴的。上下压关不断的撞击着,咯嘣咯嘣作响。
“这是给他的一点点儿教训。下次再敢对老身出言不逊,看我怎么收拾他。”小老太恶狠狠的说道。
“老人家,杨鑫并没有什么过错。这大冬天的你把人掀到水里,实在是你的不对。”汤成转过脸,冷冰冰的对这小老太说道。
虽然他清楚,他自己也很有可能像杨鑫一样,有被这个小老太掀进冷水里的危险。
可是,他还是说了。
很多时候,有些话不是能不能说,而是应不应该说。有些事不是能不能做,而是应不应该做。
杨鑫是他带过来的,杨鑫被人欺负,他自然要替他讨一个公道。
当然,公道这玩意儿大多是靠强权和强拳争回来的。
“你觉得我做错了吗?”小老太的眼神犀利狠辣的盯着汤成,声音沙哑的问道。
“你确实错了。”汤成说道。
“你也找死?”小老太喝道。
“我不想得罪老人家。但是,我也不能看着朋友被人欺负一声不吭。”汤成倔强的和老太太对视着,寸步不让的说道。
说实话,如果不是担心自己气势大坠,他是真不想和这么一个七老八十黄土都淹了半截脖子的老太太这么深情对望着。
她的眼袋那么重,眼眶那么深,眼珠那么黄,皮肤那么差,皱纹那么多-----就算这么彼此凝望个一年半载,没情趣还是没情趣啊。
“麽麽,不要难为人家。回来吧。”一个娇娇弱弱的声音传来。
这声音极其的轻、极其的脆,听起来说话的人年龄不大。可是,也正是这轻和脆,却给人一股我听犹怜的柔媚感。
让人意外的是,小老太听到这声音后,狠狠的瞪了汤成一眼,便又‘飘’一般的跑远了。
眨眼间,就钻进了那个神秘的小院子里。
汤成站在廊桥边愣了愣,想起杨鑫还没从水里爬起来,快步跑到岸边接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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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鑫洗过澡,穿着条厚厚的浴袍出来。仍然觉得全身寒冷,又钻进了被窝盖上了床被子才觉得舒服一些。
“那个老巫婆是干什么的?怎么那么厉害?我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儿呢。她就跑到我面前,把我一推,我就掉下去了。”杨鑫一脸郁闷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她好像会些功夫。”汤成笑着说道。
“功夫?”杨鑫的眼睛一亮。“看来,这些能够存活千百年的大门大派,确实有些非同寻常的地方。”
“是啊。明天的斗医大会一定非常精彩。”才点了点头,也很是期待。
“那个后来出声说话的女人是谁?”杨鑫的脑袋靠在床上想了想,再次发问道。
“我连面都没见到。”汤成摇了摇头。
“声音真好听。”杨鑫说道。“我当时正忙着往岸边游,听到那声音后,我竟然有好一会儿忘记自已应该干什么了。”
汤成笑笑,没有出声。
“我真是羡慕你的好运气。每次你遇到麻烦时,总是有美女解围。”杨鑫有些怨念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她是美女?”
“听声音就知道了。有这种声音的女人,长相能差到哪儿去?”杨鑫一脸向往的说道。“后面几天,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
汤成和杨鑫赶到苦济堂时,已经有不少人等在哪儿了。
陆天然和陆天启对着汤成微笑点头,陆波看了汤成一眼,又很快把视线转移到其它的地方。他和汤成的相处实在称不得融洽。
还有一群身穿统一的制式黑色长袍,胸口绣有类似于骷髅头图腾的男人。这些人有十几岁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也有和陆天然兄弟年龄相仿的中年人,长相各异,高矮不同,但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点:每个人都板着张脸,不苟言笑。
他们的表情冷漠孤傲,像是不把全天下人给看在眼里似的。
看到汤成和杨鑫这两个异类过来,也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后,便不再关心。
紧接着,门口响起了一阵汽车轰鸣的声音。
陆天然和陆天启对视一眼,便带着一干门人向门口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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