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夫人虽然待她也不薄,但一主一仆还是隔着身份。
似乎“主仆”二字在四奶奶这里毫无感觉,反倒是更加贴心。
“四奶奶也别光寻思大奶奶,您可别忘了,这一次回来的还有二房的二奶奶,更是带了二爷的孩子呢。”
方妈妈的提醒让徐若瑾才想起花氏。
她也是前几天才得知这位二嫂的姓氏,还是听了厨房的管事妈妈提起的。
徐若瑾认真起来,“二嫂?妈妈给我讲讲,对她还真没关注过。”
方妈妈直接道:“二奶奶的出身也不差,虽比不得大奶奶,但她的父亲曾任地方的知府,但知府老爷过世得早,她便跟随兄嫂生活,长兄如今是北边的一省通判,正六品的官,当然,这其中也有老爷从中提携,之前只是一届小小的地方官。”
“二奶奶从小被长兄护佑,没吃过什么苦,嫁给二爷,二爷的性子又烈,也压着她的脾气,让二奶奶始终发作不出来。”
方妈妈看着徐若瑾,“关起门来说,二奶奶就是个怨怼的性子,喜欢得点儿小便宜,但架不住抱怨,往日抱怨的烦了,二爷便斥骂一通,好上几日,待过上一阵子,她便又开始了。”
“所以啊,您也要做好这个准备。”
徐若瑾听了方妈妈的话忍不住瞪了瞪眼。
还真没想到,二嫂是这么个性子……
“这话听的心里够凉快的,我心里大概有了谱了,”徐若瑾抹抹额头上的一层汗,“两个难缠的回来了,这家里估计又该热闹起来了!”
说了这话,徐若瑾豁然想到梁霄私信里写的那一句“不怕家里闹”,或许指的便是这个?
方陈氏妈妈也没有再多说,四奶奶是个聪明人,她只需提醒一下就足够了,说的太多,反而容易误导了她,更是不妙。
二人休歇片刻便早早睡了,明日还需早起去迎二位嫂子回府,这也是梁家的一件大事。
起码,在外人的眼中看来是大事,在徐若瑾这里,则是不疼不痒的难事。
亦或许是老天瞧不过眼,头一日还是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第二日一早则乌云密布,飘起了鹅毛大雪,仅仅是一顿早饭的功夫,地上的雪便已能没了靴面儿,连街上的人都少了起来。
花氏与陈氏在马车内撩起了车帘朝外看了看,眼见如此稀少的人,花氏忍不住抱怨起来,“早先听说这中林县虽然偏僻,但还算比较富饶的,如今你看?连街路上的人都这么少,岂不是比七离边境还偏荒?日子可怎么过啊。”
陈氏没有马上搭话,将两旁的街路看在眼中,她更多是在思忖进了府内会被如何对待。
还有那个徐若瑾,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花氏见陈氏不吭声,一扭搭身子撂了车帘,嘟嘴坐了一旁生闷气。
陈氏眼睛一转,扬起笑来安抚道:“也不必气馁,住了哪里不都是在院子里过日子?还能整日在外面撒野不成?听说那四弟妹已经把咱们的院子都收拾妥当了,你就放下心来,踏踏实实的等着吧。”
“她?”花氏对此格外不屑,“一个小主簿家的女儿能有什么眼光?我听说,她还是从外面抱回来的……梁霄也不知犯了哪门子癔症被她赖上了,如今啊世道变了,小门小户的草窝里还真能飞出金凤凰了。”
陈氏把话由子挑起,更懂得适时的撂下,“不要胡说,让婆婆听到,岂不训你!”
花氏撇撇嘴,又挑了帘子朝外看,远远的见到裹着棉袍的忠叔,脸上立即露了喜色,“到了,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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