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徐若瑾有一种直觉,他并非是突然来宫中随意闲逛,而是直接奔着自己来的!
但不管十三王爷有什么目的,绝不能让礼部这些顽固们抢夺先机!
十三王爷从头到脚打量了徐若瑾几眼,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道:
“梁徐氏!你一个女人,不好好的在家相夫教子,出来折腾什么招收宫裁之人,这是皇室郡主应该的所为?你们梁家难道已经落到连找个使唤的下人都要主子亲自出马、在外寻落不成?”
这一句梁徐氏出口,礼部的官员们不仅大喜过望,徐若瑾拿身份硬压他们,如今来了个身份更高的十三王爷,纵使是郡主又能如何?
这可是正牌子的皇家王爷!
即便十三王爷向来对朝政之事不多插手,可辈分摆在那里、身份摆在那里,徐若瑾纵使有梁霄撑腰,在十三王爷面前也没什么脾气!
“十三王爷所言极是……”
旁边的礼部侍郎好像一下子回复了精神,打蛇随棍上般的便要接口,却不料被徐若瑾抢了话:“十三皇叔来得正好,晚辈如今正是满肚子的委屈,既是咱们皇族的长辈来了,您也给晚辈评一评理、出一出气,省的我一个妇道人家被人家如此欺负!”
只是这一句话还没接上,却早早地被徐若瑾打断而且反咬一口,礼部侍郎险些被噎着,看着徐若瑾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
还咱们皇家,还给你出气?
十三王爷明明白白是看着你大肆征收宫裁之人不爽,觉着拂了皇家的面子才来的好不好?怎么到你嘴里还一口一个十三皇叔,真以为人家是给你站台撑场子来的一般了?
徐若瑾却不管这些,径自言道:“十三皇叔,请问咱们大魏朝的定法规制之中,可有任何一条,说是民间不得任用宫裁离开大内之人吗?”
这话一说,连十三王爷都被噎着了,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半晌才道:“没有!”
“听见了没有,十三皇叔可说了,没有!”徐若瑾扭脸对一干人等冷声说道:“你们这些礼部的官儿以后要多跟十三皇叔好好学学,别定法规制还没搞明白就出来瞎起哄。”
众人面面相观,礼部侍郎脸色又有点发青,愤然道:“可是……”
“我们皇室的人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做臣子的插嘴了?”
徐若瑾根本不给礼部侍郎半点儿机会,继续扭头向十三王爷问道:“再请十三皇叔说说,我大魏朝的定法规制之中,可有任何一条,说是某一家若任用了宫裁之人,便是藐视皇室、不敬大统了吗?”
十三王爷脸上的肌肉一跳一跳,脸色越发黑沉,又是隔了半响才道:“不曾有过!”
“听见了没有,十三皇叔可说了,不曾有过!”
徐若瑾又对一群官儿们指指点点地道:“刚才谁张嘴闭嘴说什么藐视皇室不敬大统来着?胡乱污蔑本郡主,这便是污蔑皇家,这才是大不敬之罪。你给本郡主占出来!”
一干礼部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居然就又是诡异的安静,这十三王爷来了……好像也没那么好使啊?
大不敬之罪?这是要掉脑袋的,谁爱出去应声谁出去应声,反正本官是不站出去的,就瑜郡主这张嘴,万一到最后真给说成了一个大不敬坐实了,那才叫真死得冤枉。
什么以死斥奸博得百世流芳,大家平常场面上说说罢了。
几个刚刚高喊徐若瑾藐视皇室不敬大统的人缩了缩脑袋,往后退了几步倒是真的。
“刚才不是气势汹汹本事大着呢吗?怎么我们十三皇叔一来,你们全都哑巴了?刚才的本事呢?”
徐若瑾一个大大的白眼珠子翻给了面前的一众官儿,这才扭头对着十三王爷说道:“十三皇叔您看,他们就是这么欺负侄女的,还好您来得及时,您可要给侄女这个当晚辈的做主啊!”
十三王爷脸黑得像是黑锅底,可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分明是觉得这徐若瑾落了皇家面子赶来斥责她的,怎么让这张嘴一说,反倒真的像是自己给她来撑场子做主了?
旁边某间不起眼的小酒馆里,夜微澜苦笑着叹了一口气,“梁霄说得不错,就礼部这几块料,还真没什么法子。走吧,咱们上场!若是再晚一阵,怕是这人情也卖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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