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微澜迟疑下,笑道:“怎么?搬空澶州王府的秘档,就有兴趣来我面前炫耀?这一点让本王十分失望啊,不该是你梁霄做出的事。”
“我也没有想到,一位床前孝子竟会因为满足自己狂妄的野心,至亲生父亲的生死于不顾。”
梁霄提及老涪陵王,夜微澜的脸色当即一变,“有些话可不能乱说,澶州王府的秘档或许有杜撰的成分,你最好不要妄信!”
“秘档,你还真看得起,可我看不起。”梁霄不再多说,骑上马离开此地,并未再有半分废话。
夜微澜紧了紧身上的大氅,看着梁霄的身影消失在街路的尽头,王老太监簇步上来,咬牙切齿的道:“王爷,您就忍得下?老奴如若出手,不见得无力与梁霄一搏!”
夜微澜摇了摇头,“不,你敌不过他,如若你真的动手,我们才是失败了!”
王老太监并不能理解,“他府中的女人就是皇族的孽畜,早就该死,梁霄,也一样该死!”
“仇恨永远不怕积累,本王忍得下、等的起。”夜微澜抬头看看天空,漆黑无日月星辰,“夜色不错,本王的确应该走走。”
王老太监一怔,也不知何时云月全被厚重的无云遮蔽,这也是夜色不错?
夜微澜已经悠悠的迈步行走,王老太监也不再过多废话,贴身跟随在夜微澜的身旁,一同朝着居住之地行去。
而此时的徐若瑾却并没有入睡。
她仍旧埋头在那一堆秘档之中找寻着关于朝霞公主的消息,看着宫中诸人的记载。
悠悠午夜醒来,哭叫两声,奶娘和方妈妈为其换了尿布,徐若瑾也觉得眼花缭乱,起身抱了抱女儿,心中甚是温暖。
方妈妈在一旁劝道:“郡主稍后还是早些的休息,那么多的秘档,您怎可能一晚就看完?好歹也是要大年了,可不能累坏了身子。”
“没事儿,终归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倒不如起来松松身子骨。”徐若瑾看着女儿,脸上涌起和煦的笑,似乎看到那一张红润稚嫩的小脸,她心中的所有烦忧便都烟消云散了。
方妈妈无奈的摇摇头,“也就是四爷不在,否则还能容得您不睡?其实也不必自忧自扰,凡事总要凭个缘分,终归不能把您自己累坏了,否则四爷怎么办?小主子怎么办?”
“知道啦,就容我任性一次吧。”徐若瑾听到方妈妈的训斥,反倒是很有安稳的感觉。
不知为何,脑中仍旧蹦出了朝霞公主的面庞,她的笑、她言语的温柔,都让徐若瑾有着一股隔阂感。
尽管那是自己的生母,尽管她渴望着与生母能够心贴着心,可扪心自问,二人之间根本没有自己与悠悠的这股子母女炽情。
尽管不想承认,但她知道不可自欺欺人,她不能不认。
方妈妈尽管责备,却知道这时候多说无用。
有时候自我无法从漩涡中解脱,旁人说的再多也无用处。
“趁我不在就任性不睡。”一道犀利的声音响起,徐若瑾知道是梁霄,吐了吐舌头,抱着女儿不松手,“怎么突然又神出鬼没的,能不能有点儿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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