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弘文顿了半晌,冷冷地开口,“但要是你说不出个所以然,就别怪我。”
紫惜好像没有察觉到严弘文话中的威胁,像是得到了莫大的好处一般叩首感谢。
“您不在的这些日子,老爷一直都住在那个独立的小院儿里。”
紫惜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颤抖着开口,“平日里都是奴婢贴身伺候老爷的饮食起居。”
这些严弘文以前从来不会介意,家里那么多丫鬟小厮,他自然不可能一一注意,哪怕这人是在父亲身边伺候的。
严弘文没有接话,紫惜就继续说下去。
“老爷的身体还算硬朗,大夫说他是思虑过重,心有郁结,才会整日没什么精神。奴婢的任务就是每日帮老爷熬药,看他服下。”
“虽然如此,但老爷的身体还算硬朗。大夫也从来没有提起过别的问题。”
紫惜说着说着竟是红了眼眶,泪珠啪嗒啪嗒地滴在地上。
严弘文冷漠地看着紫惜,心里没来由有几分急躁。
“但是老爷和夫人的关系却越来越差。夫人常常十天半个月也不来后院儿看老爷一眼,连吩咐下人来问候一句的工夫都没有。”
紫惜尽量用平静的语调说出这番话,但却无可抑制地咬住了下唇,眼里的泪水顺着面颊不停地滴落。
严弘文看着紫惜的模样就烦,但还是难得耐着性子地听着。
熙云公主在一旁也默默看着严弘文的反应。
紫惜低着头没有察觉,仍旧絮絮叨叨地说着话:“而且夫人只要一来,就会和老爷大吵一架,老爷每次都被气得不行……”
“你想说一切都是母亲的错?”
严弘文厉声打断了紫惜的话,语气冰冷,更不容她如此污蔑自己的母亲。
但紫惜不知是哪来的勇气,硬是顶住了压力,急急地说道:“奴婢说的句句属实!若有半句作假,愿受天打雷劈!”
紫惜发这么狠的毒誓,连熙云公主都被吓了一跳,但严弘文却只是冷哼一声,仍旧无动于衷。
“老爷一直挂念着瑜郡主,夫人最是不喜,两人因此闹得不欢而散,之后夫人就很少再去看老爷了。”
紫惜说着又一次哽咽了,好像想起了什么伤心的往事。
看到紫惜这样,熙云公主都不禁觉得她有几分可怜。但却不能忽视她话里的“瑜郡主”三个字。
严弘文也不例外,事情牵扯到徐若瑾,他反而平静了许多,只是目光依旧墨染,冷冷地问道:“瑜郡主的事你还知道多少?”
紫惜后背一凉,连忙不停地摇头,“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只是听老爷和夫人提起过,但是奴婢从来没有问过……”
严弘文的目光如炬,紫惜想在他眼皮子底下说谎是不可能的。
“前几日夫人突然把奴婢叫去,说是给奴婢抬了身份,不用再去伺候老爷,只要等着出嫁就行了。”
那天发生的事,包括严夫人说的每一句话,紫惜都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连夫人脸上的细微表情都历历在目。
这件事严弘文和熙云公主都已经知道,此时听紫惜提起,心思却也各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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