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深谋远虑的人未免太可怕。
夜微言眸色渐深,沉默不语,静静思考着各种可能性。
他自然而然把这次的事和城郊别院的刺杀联系在一起,这些事极有可能是同一人所为。
只有抓到幕后的真正人物,云贵人和小皇子才能安全。
夜微言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随即开口打断还在絮絮叨叨的右相,“那好,既然你说不是你,那你告诉朕,你可有怀疑的人?”
右相的辩白声戛然而止,御书房内突兀地安静下来。
夜微言的视线直直落在右相身上,右相感觉有如芒刺在背,全身都不舒服。
其实夜微言心里已经有了猜测,问右相也是想要听听他的想法。
右相想了很多,不自觉又咽了口唾沫。
此事非同小可,皇上表面问他的意思,其实说不定另有乾坤。若是他不能说出个所以然,还是无法摆脱嫌疑。
右相的脑子乱七八糟想了不少,但是核心永远不会变,就是为自己洗脱罪名。
听到皇上的问题后,右相几乎是下意识就要回答“梁霄”二字。
但是他这次学聪明了,这两个字在他的嗓子眼转了一圈重新咽了回去。
右相是想要让梁霄倒霉不假,但是现如今是当着皇上的面,提起梁霄恐怕会惹皇上反感。
更重要的是,梁霄的手里有云贵人和小皇子,他没有理由把这件事散步出去。
仔细想想,一旦云贵人和小皇子的事传开,对梁霄没有半点好处。他不会做这么蠢又不讨好的事。
不过若是单纯为了个人恩怨,他倒是有可能这么做。
右相想来想去,眉头也拧成了麻绳。
夜微言还在等着他回话,右相急得汗流浃背,突然想起一个人。
“涪陵王!”
右相脱口而出。
夜微言意味深长,停顿片刻后又问道:“为何是他?”
右相看皇上的反应稍稍松了口气,然后解释道:“近日涪陵王没什么动静,老臣也不知是不是忧心过度,总觉得他太安静不是好事。”
夜微言没有接话,而是别有深意地看了右相一眼。
右相只觉得头皮发麻,多余的话一句不敢说。
夜微言移开视线,语气缓和了些许,“这理由未免有些儿戏。”
“皇上恕罪。老臣只是觉得涪陵王并非安分守己之人,皇上该多留意才是。”
右相趁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夜微言没点头也没摇头,“西北之事,朕还没和他算账。他夹起尾巴来做人才是上策。”
右相很清楚皇上忌惮夜微澜的势力,占据西北不说,还赖在京都不走,皇上会忧心也是自然。
“皇上,老臣虽然没有证据,但想来想去,有这个本事的人并不多,更何况事情闹大,对什么人有利,细细一想便可知。”
右相试探着说出自己的想法。
夜微言也是一样的想法,他本就觉得此事与夜微澜有关,加上右相的一番添油加醋,他更是认定夜微澜从中作梗。
“他足够聪明,或许只是随意猜,就猜中的事实……”夜微言好似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右相没有听清,但也不好追问,就只是暗暗呼出一口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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