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郭公公时,田公公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对方一眼。
董公公并未察觉,仍是站于原地,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夜微言纠结半晌,思量着该从何处说起。
“董公公,你可知朕今日叫你来是所为何事?”夜微言说话时直直地盯着董公公。
董公公摇头,“还请皇上明示。”
夜微言眉头微蹙,他看不到董公公的神情,无法判断这话是真是假。
“十三王爷死了。”夜微言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从这里说起,“他给朕留了一封信,说起先帝当年的事。”
夜微言边说边看董公公的反应。
但出乎夜微言的预料,董公公反应甚是平淡,甚至没有一点诧异之色。
董公公在心中长叹一声,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并且已经在无数个夜晚都梦到过这一刻。
所以他面上的平静早已带上了几分超脱之意。这是他这辈子背负最大的秘密,若是能卸下来,未尝不是好事。
“皇上想问什么,老奴知道的定不敢欺瞒。”董公公道。
夜微言狐疑地打量董公公,片刻后才道:“先帝当年是如何即位的?”
董公公陷入了沉默。
每一息对夜微言来说都如此难熬,他双手冰凉,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皇上想知道些什么?”
董公公明知故问的一句,夜微言终于忍不住急躁地再度开口,“朕就是想知道,先帝的皇位是否名正言顺!”
掷地有声的一句,御书房随即陷入诡异的沉闷。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中只有夜微言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据传,当年皇位并非是传给先帝,而是另有其人。”董公公垂首缓缓道来。
夜微言大骇,脱力似的跌靠在龙椅上,莫名有种如坐针毡之感,他的脸烧得厉害。
“是不是涪陵王?”良久,夜微言声如蚊蚋地吐出几个字。
董公公一顿,接着轻轻地一点头。
夜微言的猜测被验证,他脑中骤然晃过夜微澜死前的身影。
那时夜微澜所说的话又重新被夜微言想起,如今再回忆,仿佛夜微澜的每一句话都另有深意。
难怪夜微澜口口声声说要夺回属于他的皇位,甚至被贬到西北都要从头再来……
原来这皇位本就不属于自己,夜微澜才应该堂堂正正地坐在此处吗?
夜微言被自己脑中闪过的想法吓了一跳,久久无法回神。
“太后可知此事?”夜微言突然问道。
看到董公公点头,夜微言嘴角扯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果然,只有朕被蒙在鼓里。”夜微言脸色苍白,憔悴的声音让人心疼。
“皇上您不要多想,这是先帝时期的恩怨,与您并无多大干系。而且知晓此事的人本就不多,如今更是屈指可数。”董公公好心安抚夜微言。
夜微言心情依旧沉重,“为何从未有人把此事告诉朕?就连母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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