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秀点了点头:“本宫知道,只是姐姐还这样年轻,不该在这般年纪遭遇这样的事情。”
她还没有孩子的,如今便这样走了,倒是干脆得很。
待她用过了吃食,又在那儿跪着,妇人无奈,只得随着她去了。
次日夜色微亮,外边响起了鸡呜,众人陆陆续续起身,才发现楚云秀当真在堂前守了一晚上,那般诚恳的模样,不像是有假的。
楚云秀见众人都起了,便让叶荷将她扶了起身,青争当心她也上前扶着,三人这才回了楚云秀的房间。
府中家丁打了水进屋,青争洗净了帕子递给她擦脸:“娘娘,奴婢听下人说,楚夫人如今病了,病得正厉害。”
叶荷闻言皱眉:“先前瞧着她在棺前指责主子的时候,精神头可是好得很。”
楚云秀擦了脸,将帕子还给青争:“本宫过去瞧瞧。”
叶荷忙将人拦下:“主子,如今你都累成这样了,怎还有心思去看别人?若是再这般累下去,只怕外边那些人都要来看你了。您还是先歇歇吧,否则真是要累出病来了。”
楚云秀拂开她便往外走:“本宫不妨事,再如何,她也是姐姐的母亲,本宫岂有不尊之意,若是去得晚了,只恐旁人说本宫怠慢,不放在心上。”
说话间楚云秀便绕过了长廊,下了一夜的雪已经停了,园角种的几株寒梅复又开了,清幽的香混了那哀乐声在楚府来来回回的荡,楚云秀只觉格外疲惫,只是念及那楚夫人,一咬牙还是撑着去了。
楚云秀站在楚夫人的卧房门口,丫鬟进去禀报便不曾出来了。
楚夫人躺在床上喝着米粥,瞧着门口站着的那个身影,眸色微眯了眯。
身旁的妈妈实看不下去了,温声道:“夫人,门外站着的可是贵妃娘娘,您万不可将您当家主母的架子拿上来,这当家主母再大,也大不过一个贵妃啊,奴婢打小便瞧着贵妃娘娘长大,依着她的性子,也断不是任人欺负的主,只怕到时候狗急了还咬人呢。”
楚夫人冷哼了一声,气道:“你如今怎的这般胆小了?如今我可是她的母亲,她若是对我不敬,旁人更会说是她害死了贤妃,如今不过是被我说了几句便恼羞成怒。让她候着吧,我再睡一会儿,待我会时候睡醒了,再什么时候让她进来。”
嬷嬷急道:“夫人,您可万不能糊涂了啊,这贵妃娘娘想来也是一片诚意,您这般……”
楚夫人被她念叨的有些烦,脸色很不好:“如今殁的是我的孩子,不是她楚云秀,若是她楚云秀,我必将她风光大葬。你也不必再劝我了。不是要替贤妃孝顺我吗?那我倒是要瞧瞧她是如何孝顺的。”
门外候了许久也不见人来的叶荷气道:“主子,如今这都是怎么回事,那丫鬟进去了就不曾出来了,您身子原就不好,如今难不成又要在这冰天雪地的日子里站上一日吗?”
青争垂眸,瞧着地面上的雪一言不发,这件事情无论是换了谁,心里原都是不平衡的,可若是上赶着送也不像话,不赶着送,更不像话。
楚云秀紧握着叶荷的手,温声道:“无妨,我知晓的,母亲不过是与本宫置气罢了,她既是不愿见本宫,本宫日后再行叨扰就是了。”
这才刚走了两步,那里边就来了人,瞧着楚云秀,态度倒还算好:“贵妃娘娘,夫人身子不好,如今浑浑噩噩的,您不妨先在此等候,等夫人神智略清醒了些,奴婢再知会娘娘。”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