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脸色微青,有些担忧:“夫人,您怎可有这样的想法?依着老奴看,大人如今浪子回头,您该高兴才是。”
卢紫梦扫了眼那只姜必武用过的碗,拿起来顺手便扔到了地上:“凭什么他想好好过日子了,我就要配合他好好过日子?这男人的鬼话你也信,到时候只怕不出几日,他便又会被打回原形,那时我又该如何自处?难不成还要像以前那样日日以泪洗面?”
妈妈扫了眼四处,见只有她与一个贴身的丫鬟在,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样的话可不能再这般胡言,若是让旁人听了去,只怕闹起来得不偿失。”
卢紫梦扫了眼那摔得碎成好几块的碗,冷笑:“你以为,人的感情是能破镜重圆的吗?以后但凡是他用过的东西,一律扔了,我每每瞧了都觉得厌恶!”
妈妈跟着卢紫梦进了屋,担忧道:“万不可再这般糊涂了啊,难道夫人就没有想过,那些事,有朝一日被发现吗?到时候只怕丢了颜面是轻,丢了性命是真啊。”
卢紫梦极是固执:“那又如何?那人是世子爷,他们谁敢?便是这姜必武这个没用的东西,必要的时候也是要仰仗那世子爷的帮衬,这些日子若是没有我在世了爷面前说话,他有那个本事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妈妈叹了叹气,无奈得紧:“夫人啊,您若是再不回头,可就真真是要撞南墙了,到时候若是出了事,便是谁来了也是无用的,这是要受世人不耻唾弃的。”
卢紫梦已经铁了心了,她瞧着镜中的自己冷笑:“你看那镜子里面的人,刚来的时候我是什么样子?如今我已经老了,我耗费了所有的心血在他的身上,可是我得到了什么?如今他都要将那个贱人和那个孽子接回府里了,到时候这府里哪里还有我的地位!”
阳光自窗外折进来,落在她的身上,那般温暖的温度,却暖不透她早已经陷入了极端的,冰冷的心。
“可方才还与大人说的好好的,您还说愿意去郡主府……”
“呵,这样的话你也信?我如今还没有蠢到真的去郡主府替他丢这个脸。”
妈妈与她在一起多年,以前只觉得她有些小心机,那些心机足以保证她的地位,所以也就没有说过什么。
毕竟是混这样的深宅大院必备的,可是如今妈妈却发觉,她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颇有小心机的姑娘了,她变得无情,变得冰冷,甚至变得冷血。
妈妈甚至相信,若是她会将那些事情告诉姜必武,那么卢紫梦必会毫不犹豫的将她给杀了,在这深宅大院里头死个丫鬟妈妈的,原就是极平常的一件事发,左不过就是仵作在验查尸体的时候添些银子罢了。
妈妈只觉背后发寒:“那,若是到时候大人将那对母子带回来了,那可如何是好?”
卢紫梦凝着那碎在地上的碗,眸色微眯,寒光冽冽:“他便是带得回来,他也留不住!更何况,徐若瑾那个女人也不会轻易将红杏交给他,你若是不信大可好好看看。”
被太阳晒得化了的雪从屋檐上落下,发出滴滴嗒嗒的声音,卢紫梦转身回了屋,妈妈紧跟着她。
原是想将她劝好的,可是谁料越说卢紫梦就越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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