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紫梦将身上的衣袍扯了下来,她便是愿意冻着,也不想披了姜必武的披风。
姜必武在院子里舞起了醉剑,那醉剑舞得既不美观,也毫无章法,卢紫梦真想给个白眼,却还要站在一旁鼓掌称好。
“大人舞的剑当真是好看。”
姜必武最后一个收剑,一朵梅花落在剑尖上,剑指卢紫梦,将卢紫梦吓得脸色惨白:“大人,您这是……”
姜必武手有些哆嗦,醉得直摇晃:“赠你的花。”
他收了剑,捏着那朵梅花插在了卢紫梦的发间,笑道:“好看。”
卢紫梦忙将衣袍替他披上,姜必武将那披风又披回了她的身上:“你在这儿站了这般久,手凉得厉害,还是你披着,我一个大男人,身子骨到底比起你是要好些的。”
按理说,这一般的女人定是要感动的投怀送抱了,可是偏这个人是卢紫梦,她如今对眼前的姜必武只有厌恶,便是连着那披风也是一起讨厌的,所以哪里会感动!
“多谢大人。”
姜必武醉了足有八分了,一张脸也因喝醉了酒变得通红,走了两步砰的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快将大人抬回大人的房去。”卢紫梦一拂衣袍,扫了眼那堆了一桌的肉骨头直皱眉。
“妈妈,将那个桌子也一并扔了。”
妈妈拉着卢紫梦沉声道:“如今可是最要紧的几日,可不能这般任着性子来,这大人既是在这儿醉下的,怎能将他送回房里去?该歇在你的房里才是。”
卢紫梦扫了眼那倒在地上鼾声如雷的姜必武,眉宇紧拧:“他这个样子,我瞧了便厌恶,如何与他同床共枕。”
妈妈朝她温声道:“您便再忍一忍,待大人出征也就好了,无论如何,大人如今待你也是真心实意的了,若是能与大人好好过日子,想来也是极好……”
卢紫梦瞪着那躺在地上的人呸了一声:“你也不瞧瞧他如今这个样子,与那人哪里有半分可比性?那是天生的骄子,天生的贵族,你再瞧瞧他,这一桌的狼藉……我真真是说起来都无力。”
妈妈无奈的叹了叹气:“此事万不可张扬,夫人且忍一忍。”
卢紫梦气道:“到时候还得再换张床!”
妈妈朝她道:“便是到时候重新换张床,也好过如今将大人送回大人的房去,由着旁人胡言乱语不是?若是没有大人庇护着,只怕大人走了,这府里的人便越发不会将你放在心上了。”
卢紫梦扯了身上的披风砸在姜必武的身上,咬牙切齿:“把他搬过去。”
妈妈忙应下,复又开了膳厅的门,唤了几个人将姜必武抬去了卢紫梦的房间,又吩咐了人将姜必武擦洗了一番,这才将人又唤退。
姜必武打外边回来,这整合军队匆匆忙忙的,哪里顾得上洗澡,自是一身的味儿,如今洗净了收拾了一番,也就没有先前那般凌乱难看了,可即便是这样,卢紫梦也只是扫了两眼便在窗边点了一盏灯,拿了本小话本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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