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棠觉得,今天的良妃也有些奇怪,却又不知是什么原因,便接了那膳食。
良妃远远的瞧着那两个人,只觉这心口扎得厉害。
春棠一时有些尴尬:“娘娘,皇上来了,咱们也是刚知道的,皇上进来的时候,谁也没让通传……”
良妃温然一笑:“无妨,如今表妹受皇上的恩宠,本宫也是开心的。本宫今日身子也乏了,就先去歇着了。”
春棠送了良妃出了南殿,良妃死死的握着腊梅的手,一路匆匆忙忙的回了寝殿,她坐在桌前,整个人气得浑身颤抖。
腊梅替她拍着背,急道:“娘娘,如今身子要紧,你可千万不能置气啊。”
良妃拿过一只茶盏,结果手被烫了,拧眉斥道:“哪个笨手笨脚的,这么烫的茶,想烫死本宫吗?!!”
腊梅忙替良妃擦着手,其实这茶不只是有些温罢了,谈不上烫手:“娘娘,这婉贵人虽刚入宫,瞧着不懂事,可是依着奴婢近日的观察,总觉得这婉贵人不简单。”
良妃将茶盏扫到了一旁,茶水淌了满桌都是:“打小本宫便瞧着好,有什么不简单的。”
腊梅垂眸,将茶盏重新理好发,温声道:“如今倒是看不出来什么,只是娘娘不要忘记了,先前贵妃娘娘与贤妃是嫡亲的姐妹,她二人也是出自同一个父亲呢,可是这结果又是如何?”
良妃的背后有些发凉:“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宫与她的感情历来最是要好,如今莫不是要挑拨离间?”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良妃的心里却隐约有了一个阴影,再加上今天她又看见了那令人心伤的一幕。
要什么样的状态下,夜微言才会直接去了她的南殿,而不来她这儿?
分明她才是怀着他孩子的那一个人。
只是这人到底是她的表妹,除了相信月瑶,如今她没有旁的法子。
腊梅拧眉,提醒道:“娘娘,若是您与那婉贵人感情深厚,奴婢断断做不出那挑拨离间的事情来,如今您可要仔细着些,千万不要走了贤妃的老路啊。如今要紧的时候有姐妹之情,她日若是利益相争的时候呢?”
良妃捏着帕子,只觉背后一片汗意,久久不得平静。
那是是她的表妹,如今宫里头她也没有能够信任的人了,只是在这样折磨人的夜色里,难免便会想得多了。
腊梅见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颗心也是揪着的:“娘娘,如今夜已经深了。”
良妃长长的叹了一声气,目光落在月光朦胧的窗外,低喃道:“夜深了,想来,皇上和婉贵人也该歇下了。”
腊梅垂眸,低声道:“还没呢。那头响着琴声,想来,是婉贵人正在跳舞罢。”
良妃脸色微沉,双拳紧握,充满了无奈:“这样的夜色,陪着皇上的,本应该是本宫,只是,若是那个人换了旁人,我倒宁愿是月瑶了,总归于咱们而言,倒也算得一桩好事了。”
腊梅扶了良妃在床上坐着,又替她垫了几个枕头,忧心道:“娘娘,如今表小姐需要依附于您,自然是十分乖顺,可是奴婢觉得,此事还是要以防万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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