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就在白腹幽蟒徒劳挣扎之时,场内异变再生!
咻咻咻!
突闻一片刺耳的音鸣,那擎天的黑色风暴外,突现凝现出无数银线!
咻咻咻!
那银线细弱灯丝,泛着微弱的银光,其体以风暴为轴,如同拨浪鼓外的细绳般,在风暴外极速的飞旋环绕,其上散出的锋锐之息,竟将四周的虚无,割裂出无数漆黑的细痕!
与此同时,就在那银线显露之时,那徒劳挣扎的白腹幽蟒,突然身躯一颤,而后砰然脱离地面,向着风暴倒飞而来。
嘶!
倒飞中,白腹幽蟒疯狂的扭动身躯,将身后的巨尾,深深的扎入地面内,想要借此停下身形。
隆隆!
但令白腹幽蟒绝望的是,那深入地面的巨尾,却根本发挥不了任何作用,而是如同化成了一根铁犁般,在破开重重厚土后,与自己一道的,迅速的向着风暴靠近。
嘶!
雷雨中,白腹幽蟒发出一声绝望的嘶鸣,而后身躯狂舞着,倒撞在风暴之上。
轰隆隆!咻咻咻!
在接近那风暴的一瞬,白腹幽蟒巨躯一震,而后血口大张的,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名,而后在瞬息之间,由完整的血肉之躯,化成一具森白的巨骨,又由森白巨骨,化成飞灰消散……
与此同时,在白腹幽蟒灰飞烟灭之时,那擎天的黑色风暴,也在轰然剧震中,骤然的爆散开来。
轰隆隆!
下一刻,场内雷雨外扩,地面泥石外冲,无数的碎石残刃,带着一股恐怖的冲击波,如同手榴弹的弹珠般,向着八方爆散而去!
……
不知过了多久,待风暴的冲击平息后,场内泥水沉淀,雷雨也停。
而在那白腹幽蟒的巢穴前,曾经那平整的厚土,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水池……
那水池,约有三十丈方圆,其内池水浑浊、残枝沉浮,在那水池的中央,有一座刮痕嶙峋的圆形石台。
而在那平台上,正有一名少年横躺在地……
此时,项回双目紧闭,面色乌青泛白,其外露的皮肤之上,遍是细小的伤痕,便是连其声息,都已经弱不可闻,若非其眉宇之间,那不时挤露出的痛苦,难免会让人误以为:此人已死,已不可救药尔……
此时,雷雨刚过、万般俱籁,晌午的日头,也从褪去的乌云中,探露出俊俏的容颜,而后亮出和煦的微笑,在将天空映亮的同时,也将两道长长的黑影,拉到项回的脑后!
那两道黑影,前如角锥、后体方长,自项回的脑后,一直延伸到山崖之上。而在那山崖之上,赫然站立着,两名身着黑衣的斗笠人!
那两名斗笠人,间隔一尺的并肩而立,左侧之人身躯高壮,即便是身外的黑衣,也阻挡不住其发达的肌肉;那右侧之人,身躯高挑、双手粗糙,除此之外,再看不出其他的特色。
那高挑的斗笠人,斗笠微微一抬,而后从斗笠内,传出其厚重的话语:“想不到轻风,也有如此暴躁的一面……”
“哼。”那高壮之人,斗笠微垂的发出一声鼻音,而后语气低沉的说道:“天域罪民所修,衍承那所谓的上古之仙,传言其至强者,可成为一方的天地主宰。”
话语间,此人将斗笠转向下方的项回,而后语气不屑的说道:“但在那一战中,此界界源涣散、源力枯竭,其道统更是几近断绝,这所谓之仙,又如何能成?”
“呵呵。”闻言,那高挑之人摇头发出一声轻笑,而后语气淡然的说道:“走吧,我等之命,并不在此。”
语毕之后,此人回转身形,而后向着崖后的林地走去。
“……”闻言,那高壮之人,斗笠微微一动,但却并未转身而去,而是沉默的望着崖下的项回。
察觉到同伴的异状,那高挑之人身形一顿,在微微沉默片刻后,突然叹声说道:“他不过是个孩子……”
闻言,那高壮之人,微微垂下斗笠,而后语气低沉的说道:“可总有一天,他们会变成入侵者!”
话语间,此人下垂的双手,慢慢的紧握成拳,而后接着说道:“天幽两族,是无法共存的,这是刻在双方……血骨中的铭文!”
闻言,那高挑之人微微沉默,而后语气怅然的说道:“或许,这就是两族,之所以如此争伐不厌的根由罢……”
语毕之后,此人微微摇了摇头,而后再不停留,动身向着前方走去。
“……”闻言,那高壮之人声息一窒,在沉默的望了项回片刻后,突然抬起右手,向着项回猛地一甩而下。
嗖!
在那人甩动右手之时,但听嗖的一声音鸣,此人的袖管内,骤然爆射出一道纤长的黑影。
那黑影的速度快若闪电,上一瞬,才自斗笠人的袖内飞出,但下一瞬,已然邻近项回面前一尺!
扑!
轻微的闷响声中,那黑影斜掠过项回的脑门,齐根没入项回左耳旁的平台内。
那高壮之人,静若洪钟的伫立在山崖边沿,在沉默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后,才语气莫名的低喃出声:“天幽两族,真的难以共存么……”
片刻后,斗笠人沉默的摇了摇头,而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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