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又是一惊,聂贵妃沉吟片刻,说道:“这些奸党的事,本宫没有兴趣听,尔等既已上来,就看看楼上有没有你们要找的人。”顿了一顿,说道:“还有,将掌柜的银子还给他。”
那官差未省会遇到聂贵妃,自制理屈,说道:“是。”看了一眼古钺聪,说道:“这位公子……”聂贵妃道:“怎么,本宫的朋友你也要问?”那官差瞪一眼古钺聪,回头道:“不敢。”
转身过来,走向方才邻座说话的妇人,问道:“你方才似乎有话要说?”那妇女在楼上听得官差说发现反贼者赏银一千两,又见古钺聪将一名女子推入桌下,料定桌下之人便是朝廷钦犯,一时见财起意,大声举报,可她做梦也没想到,临座竟是街传巷闻的,当今皇上最宠爱的聂皇妃,她本就吃不准桌下之人一定是钦犯,又见聂贵妃有意庇护,知只要举报,势必得罪当今皇妃,一旦举报不准,得不到一千两银子事小,那官差定会将冒渎贵妃之罪发泄到自己身上,满门抄斩,恐怕还是轻的,一时间抖如康筛,好容易才道:“没……没什么?”
若在平日,那官差早已发作,但此时碍于聂贵妃在旁,却也不敢动粗,说道:“我们走。”聂贵妃忽道:“尔等既受命严查钦犯,岂能如此草率?”
那官差一愣,聂贵妃接道:“此人似是有话要说,你带下去审罢,她若有钦犯讯息,也好早日缉拿归案。”
那名妇女一听这话,磕头如捣蒜道:“民妇不敢,民妇什么都不知道,求娘娘饶命。”
那官差听那妇女如此说,越发起疑,说道:“多谢娘娘提醒,那我等不叨扰娘娘用膳了。”命人将那名妇女押下楼去审问,又望了一眼楼上,说道:“娘娘在此,你们还不滚下楼去。”
楼上只剩古钺聪一行四人。古钺聪道:“这干人手段毒辣,只需略施手段,那村妇必不敢丝毫隐瞒,不知娘娘此举是何用意?”聂贵妃道:“不错,那妇人必会如实招供,但若不如此,我们一走,这些走狗只需将楼上之人一一严加盘问,到时候众口铄金,我们就不清不白了,京城辇毂之地,景物虽华,然耳目众多,我们一旦被怀疑,再要查出真相就很不容易了。”古钺聪大为叹服,沉吟片刻,问道:“那娘娘的意思是?”聂贵妃道:“你即刻带上龙儿,从窗户逃出去,再尽快踅回来。”古钺聪当即赞道:“好一条金蝉脱壳之计。”从桌下将欧阳龙儿扶出来,说道:“我们走吧。”解开她身上穴道,欧阳龙儿陡然间听得如此噩耗,此时脸色煞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虽任性,却深明事理,知此事非同小可,乖乖趴在古钺聪背上。聂贵妃道:“快去快回。”古钺聪跃上窗户,四下微一张望,飞身出窗。
片刻,古钺聪又从窗户闪入,怀中却多了一条哈巴狗,说道:“好了。”悄悄将那小狗放在桌下,仍旧盖下桌布。他此举毫不声张,连同桌的水月和聂贵妃也没发觉。
就在这时候,只听得楼下呛啷、乒乓之声不绝,聂贵妃道:“水月妹妹,你正好下去问问楼下发生了什么事,顺便儿叫方才那人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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