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弟子仍不放心,说道:“我和掌门同去。”陆行云望了他一眼,说道“你看着弟子们,没我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四人一去,太乙北斗众弟子均向哈玲珑、何胡来和乌氏六兄弟瞪目而来,好在太乙北斗弟子怕掌门有甚闪失,又对乌氏六兄弟心忖忌惮,不敢动手。
众人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雷府上下见双方都不再行凶,几个胆大的仆人开始料理府上尸首,拾掇院中残局。待院子差不多清理干净了,才见雷老爷慌慌张张跑将出来,径直走到何胡来身边,问道:“您就是何老爷?”何胡来听他客气,说道:“不敢,正是区区在下。”雷老爷道:“古将军请何老爷和您的三位大兄弟进去叙话。”其余三侍卫均是一怔,一齐望向何胡来,何胡来道:“我们走。”四人跟着雷老爷进去了。
众人又是一顿好等,眼见日色已然西斜,却仍不见雷老爷再出来。乌老三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才发现到现在还滴水未进,对近旁一仆人道:“老哥,劳驾给壶茶解渴。”那仆人一来感激她救了新娘,二惧他身量,应了一声去了,不一时提来一大水桶茶水,又拿来三个大碗,说道:“这些可够?”乌老三道:“也差不多少了。”六兄弟纷纷围拢过来喝茶。乌老大当先舀一碗茶递给哈玲珑,哈玲珑也真渴了,一碗喝得罄尽,又喝了半碗方止。乌老大等人你一碗我一碗,霎时将一桶茶喝得见了底。乌老三道:“劳驾,还有没有?”那仆人道:“已吩咐在煮了,我去看看好了不曾。”
仆人刚走,又见雷老爷跑出来,走到乌氏六兄弟身旁,说道:“将军有请六位壮士,还有马上那位大爷入内叙话。”
哈玲珑见转眼之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忍不住问道:“古将军可有让我一起进去?”
雷老爷道:“将军夫人特地交代,一定不能让你进去,不然让老朽好看。”
乌老大见哈玲珑眼巴巴望着自己,神色颇是害怕,说道:“妹子,你莫怕,他们掌门在我们手中,不敢对你怎样。”对太乙北斗弟子道:“谁要动我妹子一根毫毛,我拧断他脖子。”拍了拍哈玲珑肩膀,将圆通从马上解下来,一手夹着进屋去了。
太乙北斗弟子本已颇为惊疑,见此也是疑心大起,一中年汉子对身旁一人道:“大师兄,他们进去一拨又一拨,只怕掌门有危险。”
大师兄道:“再等等。”
那弟子道:“可是……”
大师兄道:“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们要害掌门,我们现在进去已经晚了。”
院中只剩下哈玲珑和太乙北斗众弟子。天将暮,古钺聪却迟迟不见出来,她心下难免愈发焦躁害怕起来。望望苍茫暮色,又看看森森雷府,在离厢房甚近的台阶上坐了下来,心想一旦太乙北斗弟子要欺辱自己,也可尽快跑进厢房求救。
奇的是,天色一黑,雷府的宾客奴仆不知都不见了踪影,片刻之前,还有仆人间或出现在院中,此时连一个人影也没有了,偌大一个雷府,刹那间仿似成了一座多年无人居住的废墟荒冢。哈玲珑越等越害怕,忍不住想:“古大哥和龙儿姐怎么还不出来,他们莫不是中了姓陆的奸计?”想到陆行云白日里的脓包模样,又觉绝无可能。
“砰”!一声巨响从西厢房传来,院中众人吃了一惊。一太乙北斗弟子道:“大师兄,不能再等了,请下令罢。”那大师兄一扬手,说道:“没有掌门之令,都不要动。”哈玲珑更是倒吸一口凉气,只盼雷老爷出来叫她,想到雷老爷,登时遽然一惊,忖道:“不好,那雷老爷让何胡来和乌家兄弟分两拨进去,莫不是受了陆行云指使,要设诡计将他们各个杀害。”又忖:“古大哥和龙儿姐如果已经中计,此刻一定盼着我前去相救,我迟疑只需片刻,不定就被姓陆的害死了!”想到此,也顾不得自己此去,是否也会中计,偷偷拾起池边一拳头大的石头,径直朝厢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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