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槐见戏也演得差不多了,说道:“将军,不如让龙儿为我们备几个好菜,我们一边儿喝酒,一边儿畅谈岂不更妙。”
古钺聪道:“也好。龙儿,有劳你了。”
林中槐忙向静依使了个眼色。静依如逢大赦,三步并作两步匆匆逃了出去。
林中槐立在门边窥瞧片刻,这才关上大门,长长舒了口气,说道:“聪儿,若非你足智多谋,今晚只怕要出大乱子了。”
古钺聪微微一笑,说道:“屋里说。”
这时候,忽闻得一声清越的雕鸣,一只巨雕自苑外一棵大树上倏地飞起,转瞬间已到了百丈之外,林中槐看了一会,说道:“他们已在百丈之外了。”跟着进了屋。那大雕乃是林中槐豢养之物,先前曾在高进伦攻打嗜血教之时立过大功,因大雕目力极佳,于是林中槐驯养他们侦查敌情,敌人既难发觉,大雕也从未出过错。
两人到屋中坐下,古钺聪道:“林伯伯,你有没有觉着奇怪?”
林中槐一怔,问道:“什么奇怪?”
古钺聪道:“先说这个静依,要知苍霞派的人都要杀她而后快,为何一见苍霞弟子离开,她自己也急欲离去,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怕他们杀个回马枪?”
林中槐一愣,说道:“你的意思是,静依果然是媚乙妖道派来的细作?”
古钺聪道:“我看像。”
林中槐吸了口气,又道:“不过,静依方才所使确是霄凰庵所传剑法,咱们仅凭这一点就断定她是高进伦的人,未免太过草率。”顿了一顿,又道:“苍霞派的人明天一定要向我们讨个说法,可方才我将双方的话翻来覆去想了几遍,仍是全无头绪,看来只好连夜去查一查了。”
古钺聪道:“有一种可能,就算是包公再世,我们也查不出端倪来。”
林中槐道:“什么可能?”
古钺聪道:“他们说的都不是实话。”
林中槐更是吃惊,问道:“此话怎讲?”
古钺聪道:“嗜血教方圆百里,静依姑为何偏偏跑到烟波苑来求救?”
林中槐愣怔半晌,忽道:“你是说,这小尼姑是早有预谋?”
古钺聪道:“你想一想,假若谷中真有细作,我发疯的事一传到了群豪耳中,这些细作就会前来探查真伪,只是他们没想到到了这里,却碰到你,于是只好将对我说的话对你说,让你摸不着头脑,以此逼我出来,说是要讨回公道,实则是探我是不是疯了。”
林中槐皱眉不语,只觉古钺聪推断虽是离奇,但唯有此说方能解释方才之事,又想到两拨人入苑时的反应,不由点了点头,他轻敲桌子,说道:“人命关天,更干系到群豪能不能齐心押贡,偏偏他们的事又繁复错综,若要查明白,这疯子自是无法扮下去了。倘若你真的疯了,他们便可杀了静依,并趁机挑起内讧。”顿了一顿,接道:“只是他们谁也没想到,你会棋高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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