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好哩!”施雪晴说着,从袍襟下摆摸出一把匕首,走上前去,拔出匕首,低头弯腰,就要去那少年的脖子上划一刀。
陡然,他的匕首还没有伸到少年的脖子上,自己的脖颈上却率先触到了一股凉意——一股透骨的寒意;不等他低头,项下的白刃已经将幽寒的冷光反射到了他的眼睫上。他心中一惊,睁眼朝下一看,才发现,搁在他脖颈下面的不是金银珠宝,也不是光彩夺目的项链,而是一柄寒光幽暗的利剑!
顺着利剑往前一看,他看见了持剑的人——这个人身长体健,神采奕奕,尤其两眼精芒四射;只是,脸颊和下巴上,留着一些拉拉杂杂的胡渣子。
穿在他身上的紫袍,尽管在昏暗的夜色中,看起来显得有些陈旧,但非常合体,充分展示了这个青年人果断冷峻的风采。可以说,他的长相算不上风度翩翩,但是那种冷峻和沉着的神气,绝对让所有见过他的女子印象深刻,久久难忘。
“少侠、饶命!”施雪晴只说了三个字,手中的匕首竟到了对方的手上。
与此同时,那个将少年摁倒在地的费力琪也陡然一惊,因为他的屁股被人重重地踢了一脚;并且,这一脚还踢得很重,以至于他的整个人就像一块石头一样,重心失衡,从被他压在下面的少年的头上栽了过去。随即,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狼狈不堪!
“谁呀!”待他叫骂着回过头来,才愕然发现踢他屁股的是一个神情冷峻的青年,并且这期间,他已经完全控制了他们的老三——施雪晴。
费力琪挣扎着站起身来,甩了甩手中的牧羊鞭,但是疼痛的屁股,别说是去应战,就算是站着都让他感到疼痛难禁,颤栗不住。可是,为了不使自己太失尊严,他就勉强朝对方略施一礼说:
“朋友那个道上的,不妨通个姓名!也让我们见识见识。”
“见识什么!”这时,从地上爬起来的那个少年,怒气冲冲地指着他们反唇相讥地说,“跟这三个恶棍,没什么好客气的,为民除害,杀一个少一个!”
“好大的口气!”老大康琅斯揣起银子,看了看那少年,又将目光移向持剑的青年,并冷笑一声与他说,“你别以为,挟持了我们一个同伴,就可以要挟我们所有的人;那你就真的想错了,我们每一个人都很自觉,都不会拖累大家。也就是说,就算你把剑割下去,我们三弟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
“是嘛!”那持剑的青年,听他说完,看了看被他用剑抵住脖子的施雪晴,但见对方面色煞白,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因此他问他,“那我就真的割下去喽!”
“慢点!慢、慢、慢!”施雪晴不迭连声地说,“少侠别听他胡说,生命诚可贵,您只要饶我一命,说什么我都愿意听!”
“那好,”持剑的青年说,“那你现在就帮我从他的手中,把银子拿回来!”
“好!这有何难。”施雪晴爽利地说。
于是,那青年把剑移开了,并且装入了剑鞘之中。而这时,施雪晴却忽然笑起来,同时退到两个同伴的身边说:
“朋友,你的江湖经验也太浅薄了,简简单单的一句就把你给骗了!我们兄弟情同手足,怎么可能为了这一点小事,反目成仇呢!”
另外俩个也相视哈哈大笑,笑声中,他们一个挥着牧羊鞭、一个擎着一对蛇头一般灵巧的双掌、一个举起棍棒,摆出了“一柱擎天”的门户;随即,他们步步为营,将持剑的青年连同他刚才搭救的少年围在垓心。
眼见一场生死之战,即将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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