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驼子龙飞的脸上出现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只是,有一点,却让人感到奇怪,不但是驼子龙飞自己没有看清,自己脸上这一巴掌是谁打的;就连他周围的人,也都没有看清,打他们天龙帮帮主的人,究竟会是谁。
结果,驼子就当是江南洪家大掌柜的洪宽,打的这一个响亮的耳光。因此,他就朝着洪宽怒吼一声,“他娘哩的逼蛋,竟敢打我堂堂一届帮主的耳光,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他双手举起钢刀,置于胸前右侧,并艰难地抬起被驼背压着的头颅,斜脸瞪着眼睛,看着江南洪家大掌柜的洪宽,一字一句地说,“你赶紧,按照周掌柜的意思办了,要不然我今晚就要教你脑袋搬家……”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他的右脸上又被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这一次,大家依然没有看清,打他脸的人是谁。但是,驼子龙飞已经怒发冲冠,他的两只像灯笼一样的眼睛,此刻已经燃烧着羞耻和愤怒交织的怒火。
于是,他深吸一口真气,两足猛力在地上一顶,以此增加双手握刀的发力。同时,他朝着江南洪家大掌柜的洪宽怒吼一声:“去死吧!”说话间,他将钢刀照准洪宽的头顶中央砍去。
当的一声,震耳发聩声响起!就在驼子龙飞瞄准江南洪家大掌柜的洪宽的头颅砍下去,在刀刃距他的头颅尚有两寸来长的距离时,空中突然划过一柄弯刀,贴着江南洪家大掌柜的洪宽的头顶毛发,一捞而过。结果,那声震耳发馈的声音,便这样响起来了。
顿时,驼子龙飞感觉到握刀的双手被震得发麻,竟毫无意识,手中的钢刀就失去了。于是,很多双眼睛都瞧见,他的钢刀,在与空中忽然飞来的弯刀相撞的一刹那,竟向后飞了出去。锋利的钢刀在空中旋转,发出了咻、咻、咻的一连串声响。最后,咚的一声,钉在了客栈进门右边的柜台上。
响声中,三个坐在柜台里的伙计惊得魂飞魄散,一个个腿脚发软,竟从椅子上跌下来。之后,他们借助那一柜之隔,钻在下面,不敢露面。与此同时,突然出现的金甲武士沙漠铁吉,再猛力一脚,朝着驼子龙飞的腹部踢了过去。于是,驼子龙飞立即飞了出去,将身后一路六个人,全部撞倒在大厅的地板上,爬不起来了。
驼子龙飞倒在人丛里,已经面无人色,胸中一股气血逆流而上,使他忍不住喷出了一口血箭。于是,还有十几个安然无恙的汉子,他们看见这种情形,早已唬得面如土色;都啊呀叫一声,三两个人拖起地上的驼子龙飞,撒腿就跑。
这一刻,周平已经像一个木偶人似的坐在椅子上,不笑也不嗔。他的面上已经不知道该怎样表情才好了,他现在,甚至连看一眼旁边的江南洪家大掌柜的洪宽的勇气都没有了。当然,他也更不敢蠕动一下身体!
而江南洪家大掌柜的洪宽,却始终都带着很自然、很娴静的神情坐在那里。在对方如此凶狠的威逼下,他也根本没有动一动位置,“沙漠铁兄弟,”他忽然朝着立在面前,弯刀已经入鞘,并且依然将双手捧着弯刀的契丹金甲武士沙漠铁吉,笑笑赞许地说,“你出手太快了,他们根本都没有看清楚!”
沙漠铁吉却笑了笑,“但是,打耳光的人,却不是我!”他淡淡地说,之后便抬起头来,看着那个从螺旋式楼梯上,一步一步走下来的紫衣剑客南剑;并且,朝他笑了笑。
“哦!我也没有看清楚。”江南洪家大掌柜的洪宽,也带着奇怪的表情,忽然转过脸去,看着周平笑笑说,“周掌柜,你有没有看清楚?”
周平勉为其难地笑一笑,怀着惶惑不安的神情,怯怯地说:“没有,没有,我也根本就没有看清楚。”
江南洪家大掌柜的洪宽,依然怀着浅浅的笑意看着周平,“嗨!”他摇摇头一脸惋惜的样子,叹息了一声说,“既然你也没有看清楚,那你就应该早点回去了;好好想一想,这样做对不对!”说着,他却将目光移向正从楼梯上走下来的紫衣剑客南剑,那一刻,他的表情像墙壁一样严肃。
而周平听了他这句话,如获大赦战战兢兢立起身来,“谢谢洪掌柜,谢谢,我回去了,谢谢你们,谢谢……”他一路上不迭连声地说着谢谢,带着像是不堪寒冷的哆嗦,走出了锦绣客栈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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