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柏彦的瞳仁深谙了不少,“没错,叶玉当时的情绪的确很激动,我的手也是无意划伤的。”
“据调查,精石其实是当初叶鹤峰,也就是你的岳父吞并年家而成立的集团,你对你的岳父不可能没有恨吧?所以一直想着怎么夺回精石,而你的这个心思被叶玉发现,她要求你离开精石,并声称如果你不离开的话,她会将你的阴谋公布于世,你们争吵的内容当时正好被误闯的保安听见,年柏彦,你还想抵赖吗?”
年柏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曾经叶玉和曲艺的事儿被曝光,你利用曝光一事来达到获取叶家股权的目的,事后,曲艺承受不了巨大的压力而跳楼身亡,叶玉怀疑一切都是你做的手脚,所以多次与你发生争执。在案发前,也就是昨晚十点四十左右,在散了会后叶玉威胁你离开精石,否则永远不会放过你。面对叶玉的咄咄逼人,你终于动了杀机!用这个飞鹰造型的金属摆件先是将她敲晕,然后走楼梯将她扔到了灌木丛,因为外面下雨,你借着雨势杀了她,目的就是想要销毁证据。而在叶玉挣扎过程中,你也不小心划伤了手!”
年柏彦安静地听着蒋磊说完,然后语调无风无浪地说,“蒋警官,我说过,这只是你的猜测。”
“年柏彦,一个人可以自信,但绝对不能自大,你真当警察是吃素的?你明目张胆地杀人,真以为丝毫证据都留不下来?”蒋磊皱紧了眉头,“在叶玉的指甲里,我们找到了你的衣服纤维,飞鹰造型上的血痕,经鉴定跟你的DNA一模一样,这些你要怎么解释?”
年柏彦语气仍旧很淡,“当时我要离开,叶玉拉着我,这样一来她的指甲里必然会留下我衣服的纤维,而我的手被飞鹰金属划伤了,上面发现我的血迹很正常。”
“年先生,你认为你这么说的话,我们警察会相信吗?法院会相信吗?”
年柏彦轻轻勾唇,“我只是把当晚发生过的事情如实复述。蒋警官,我的确自信,往往自信的人绝对不会做出愚蠢的行为。如果我要杀叶玉,绝对不会蠢到将她抛尸灌木丛,这么做,明摆着是要人发现。”
“所有人都会这么想,这说不准就是你想逃脱罪名的方式,我们警方不排除任何可能性。”
年柏彦笑了,却一丝未揉进眼里。
“蒋警官平时破案都是用猜的吗?”他又看了一眼监控摄像头,“还是,你擅于用这种方式来屈打成招?”
这句话说得蒋磊很不满,他皱眉,“你的意思是,你是被陷害的?”
“这很显然。”
“你认为谁在陷害你?”蒋磊反问。
年柏彦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淡然说,“巴不得我死的人太多了。”
“年柏彦,我知道你身后有一支来自全球各地强悍的律师团,但在这个审讯室里,他们丝毫帮不上忙,所以你最好给我配合些。”蒋磊怒了。
相比较蒋磊的不悦,年柏彦依旧风轻云淡,“蒋警官,你放心,我绝对没把这里想象成香港或英美,我很清楚这里的法律。但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就算是大陆法律,讲求的也是无罪推定,没有最直接的证据或法院裁定,我只能算是嫌疑人而不是凶手。所以,我能提供给你的最多就是当晚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经过,但对于我离开后,是不是有人潜入了公司,究竟是什么人杀了叶玉,我一概不得而知。”
蒋磊咬紧了牙,再次想起童检说的话:年柏彦是个极其不好对付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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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石,也是一片水深火热。
会议室作为第一案犯现场被封锁,其后果就是闹得人心惶惶,员工们猜测纷纷,而阮雪曼的哭闹和年柏彦的一直未露面,已经让大家猜出了个七八分了。
警察在做完第二次排查后撤了封锁规定,高层们命各级主管安抚员工们的情绪,员工们虽说又恢复正常的工作,但实际上,大家都没把心思放在工作上。
股东们早就到了,他们自然是有权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年柏彦作为杀害叶玉的嫌疑人被警方带走,这令所有人都没想到,更重要的是,这件事将会严重影响精石的发展。
所以,当素叶在许桐的带领下走进会议室时,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她身上。
她是年柏彦的妻子,年柏彦被抓,她自然要出面。
可刚一进去,阮雪曼就扑了过来,叶渊在旁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素叶的胳膊就被阮雪曼一下子抓住了。
她吃痛了一下,低头一看,胳膊被阮雪曼抓伤了。
阮雪曼一向有留指甲的习惯,每个月花在十个手指头上的钱就很可观,堪比巴黎时装展了。
素叶原本脾气就不好,对阮雪曼也没什么耐性,原本想着她失去了女儿,情绪上肯定会出格,也就打算忍着,但胳膊上的痛令她心生烦躁,便一把将阮雪曼推开,皱紧了眉头。
一股子的不快忍在了嘴巴里。
“你们都是凶手!你把女儿赔给我!”阮雪曼冲着素叶歇斯底里。
叶渊见状赶紧拉住阮雪曼,他看上去也十分倦怠,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毕竟死的是他的亲生妹妹,冷静也是尽最大努力做出来的。
“妈,这件事跟素叶无关。”
“是年柏彦杀了我女儿!她肯定也是同谋!你们……你们丧心病狂啊!”阮雪曼哭喊着,盯着素叶像是盯着宿敌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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