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走了,姬大师对满兜道:“你去将我藏着的大红袍拿来,对了,还有那套薄胎白瓷的茶具一并取了来。”
姬大师平时并不是个过于讲究的人,今儿这么大的动静,让满兜心里有底了,这杨老宰辅确实与先生是旧交。
杨老爷子来的并不慢,姬大师在看着满兜准备好一切,自己又看了会书后,便等来了杨老爷子。
杨老爷子和姬大师的性子都不算是那等热烈的人,两人虽多年未见,且昔日交情不错,可见了面,也只是微微一笑,互相客气地招呼了番而已。
不过,这些情形到了两人私下相处时便改了。
杨老爷子端起姬大师亲自给自己续的茶,轻抿了口,才含笑地瞥了姬大师一眼,道:“你总算是舍得同我们这些老家伙见面了?”
姬大师在杨老爷子跟前也不好弄的像个世外高人似得,只得讪讪地道:“这不是怕扰了你清净吗。”
杨老爷子也是知道点对方事的,觉得他这话说的也不夸张,这才松口道:“行了,我今儿还有事呢,我也不问你,是怎么知道我今儿出门的,只问你,为什么拦了我?”
姬大师如何肯让人知道他其实是派人盯着杨家的,遂忙讨饶道:“你不问,我可要说说,不然不是白受了冤枉。”说完,拿出三枚铜钱一抛,才又道:“我算出你今儿要出门,且是出入南门,这才让七聪那小家伙去迎了迎。”
对姬大师的卦象,杨老爷子还是信的,心里松快了些,便道:“行了,行了,快说找我什么事,我今儿是真有事,不便耽搁。”
姬大师见他语气温和了些,这才松了口气,他可不能坏了徒弟的好事,遂忙道:“今儿我寻你的事,同你要办的事,是一件事。”说完,他仍旧指了指桌子上的铜钱。
杨老爷子没好气地瞪了眼姬大师,嗤笑道:“好了,别跟我弄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你只说什么事,我今儿真没心思同你绕。”
杨老爷子素来脾气耿直,姬大师知道自己的火添的也差不多了,便道:“老爷子今儿来是为了曦秀的事吧?”
“曦秀?!”听的老友突然吐出这俩字,杨老爷子心头一颤,忙收住出口的喊声,脸色阴郁地道:“老小子,你不会是有什么打算吧?”
对杨老爷子的敏锐,姬大师还真是不得不佩服,一如当年呀!
不过,话可不能这么被说,遂姬大师忙道:“老哥哥我能有什么打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何山也是旧交,所以,知晓他儿女都在大王庄,我能不关照一二。”
这话倒也通,不过就姬大师这样的人,能主动关照人倒也是有些令人吃惊了。
不过,杨老爷子想到何山能认识姬老弟还是他牵的线,且当时姬老弟对何山的才学见解都十分推崇,如今他能想着关照曦秀姐弟还真有可能。
信了姬大师的话,杨老爷子看某人也柔和了几分,毕竟人家说到底对自家孩子好,他这当家长的也不能不当回事,遂笑了道:“如此,倒是我多心了,好了,既然你知道曦秀的事,自然知道这孩子遇到了什么,所以,有话你赶紧说,我还得赶去大王庄呢。”
姬大师见总算是打消了杨老爷子的疑虑,忙趁热道:“老哥哥别急,大王庄的事情我比你明白,拦住你,就是怕你冲动坏了事。”
说完,他还有意瞥了眼一脸不解的杨老爷子,才接着解释道:“贤哥儿那孩子常在我这走动,家里什么事,孩子们不能解决的,一般都我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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