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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将军。”付卓拱手道。
慕寒遥看向付卓微微点头,“付将军可寻到细作?”
“人已经揪出。”付卓一脸严肃地应道,低头看见流星时,微微点头。
流星抬眸看着付卓,嘿嘿一笑,“看你容光焕发,是不是好事将近?”
付卓微微一怔,看向流星低声问道,“此话从何说起?”
“我在你身上闻到了冷沛涵的气息。”流星滴溜溜地转着眼珠,笑眯眯地说道。
付卓一听,即便是脸皮再厚,如今也忍不住地红了一下,接着说道,“流星休要唬我。”
流星幽幽地叹了口气,耸着肩,“不信便罢了。”
神犬站在流星的身侧看着他,“神棍。”
流星不以为然,反正,他猜对了便是。
慕寒遥抬步向前走去,付卓笑看着流星便也跟着上前,待行至议事厅内,他端坐与主位上,抬眼扫过一众的副将,沉声道,“将细作带进来。”
“是。”付卓应道,接着便示意将那细作带了进来。
流星站在慕寒遥的身旁,不一会,便看到一位身着副将官袍的男子被五花大绑地押了进来。
刚刚从战场回来的其他兵士在看到来人时,难免有些吃惊的,毕竟,此人在军中待了多年,虽然其貌不扬,算不得有何建树,但是一直恪尽职守,并未有任何的逾越之举。
他怎会是细作呢?
李肃也是惊讶地瞪着眼前的人,“怎会是你?”
慕寒遥看着眼前的副将,名字也甚为普通,名叫苏元。
苏元垂眸,并未答话,面色淡然,只等着一死。
慕寒遥知晓他如此,便是不用多言,他之所以怀疑军中有细作,不过是知晓不久前青衣死了,而青衣竟然是南回国派来的细作,他又记起这些当年必定有人与青衣串通,如今他们攻打南回国,这与青衣串通的人却久久未露面,他更是感觉到了不对劲,故而,才会写了书信,让李肃亲自带去,果不其然,今日便出了事。
他眸光森冷,不过是沉声道,“拉出去砍了。”
“是。”两名兵士将他架了出去。
付卓抬眸看着慕寒遥,低声道,“既然细作已经寻出,那我便不必久留。”
“好,待事成之后,你我再痛饮几杯。”慕寒遥沉声应道,知晓冷千叶那处也是不能缺人。
流星看向付卓便这样转身离开,他侧眸看着慕寒遥,不过是一个人傻乐着。
付卓带着人马离开了军营,李肃想起那苏元,低声咒骂着,“枉我这些年来将他当兄弟,未料到竟然是将个豺狼养在身边。”
慕寒遥看向李肃,“好了,此事便告一段落。”
李肃也不过是气愤不已,连忙应道,接着便退出了营帐。
营帐内,只剩下慕寒遥与流星,还有一副事不关己的神犬。
“未料到好戏这么快便结束了。”流星摇着头,似乎是意犹未尽。
慕寒遥看了他一眼,接着起身便离开了议事厅。
流星连忙跟上,笑呵呵地抬头看着他,“如今算来,圣主明日便能到玉罗国。”
慕寒遥听此,脚步一顿,转眸看着流星,“皇上为何去玉罗国?”
流星幽幽地说道,“我就知道,只要是有关圣主的事情,你才会表现出一个正常人该有的神情。”
凤傲天赶到玉罗国已经是三日之后,她并未做片刻的歇息,径自入了玉罗国皇宫,公仪珟似是料到她会来,一路上畅通无阻,并未有任何的暗卫阻拦她。
她早先便看了玉罗国宫内的布防图,自然是熟门熟路地寻到了公仪珟的寝宫,她翩然落在大殿外,一旁的太监总管连忙俯身,恭敬地行礼,“凤栖皇请!”
凤傲天目不斜视地抬步踏入寝宫内,与她的帝寝殿不同,这里的布置甚是熟悉,虽然是雕花红木,古色古香,可是,这些摆设的位置与前世的那人一模一样。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站在大殿中央,负手而立。
“为何不进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千年的沉寂,让人听着不寒而栗,可是,这声音中却又偏偏夹杂着几丝的柔情。
凤傲天蓦然转身,循着声音缓缓上前,踏入配殿,眼前黄纱帷幔,随风而动,一旁香炉内檀香袅袅,一股熟悉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大殿内,她心思一紧,缓步上前,眼前隔着一道幔帘,却是薄衫,轻轻地浮动着,里面一人正斜卧与软榻上,隐约能感受到他周身散发着渗人之气,指尖黏着佛珠,身上穿着的却是褐色龙袍。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而他到底是佛还是魔?
凤傲天透过帷幔直视着他,似是时光轮回,她记得第一次在狼群中见到他的情形,他穿着剪裁合体的银灰色西装,那一双眸子如同此时此刻般,没有半分的温度,刀斧神功的脸庞,英挺的眉,那削薄唇甚是凉薄,俊美无俦,却是冰冷不已。
他的声音甚是低沉,却带着千年玄铁破冰的磁性,他居高临下地站在她的面前,像是一个俾睨天下的王者,他看着她,薄唇轻启,“日后你便叫李影,一辈子是我的影子。”
她当时带着防备与茫然,却承受不住他阴寒的眸光,跟着他离开了狼群,之后的之后,她被训练成一个像他那样冷血无情的人,除了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站在他的身后,当他的影子……
前世的记忆就像是打开心门的河水,缓缓地流出,却已经是尘封的往事,她还是她,却早已经没有了那份惆怅与感恩,有的只是如今的身份,还有她所在乎的人。
公仪珟并未说话,只是直直地盯着她,这样的凝望,似是千帆过尽后的重逢,只可惜,她的心从来没有在他的身上。
其实,他不知,能够甘愿待在他的身边二十年,当他的影子,又何尝不是用了心,用了情,只可惜……这样的心早已经随着李影而烟消云散,她如今将心给了他人。
凤傲天安静地站着,不前进一步,不开口说话,只是在等待着,等待着他的主动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冷风骤起,将帷幔刮得沙沙作响,他一个闪身,已经落在她的面前,那一双沉寂了千年的眸子,闪过一抹冰川般的流动,他微微抬起双臂,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却见她脸色淡漠地没有一丝地神情,他的心痛了一下,将双手放下,接着越过她,缓缓地向前走去。
凤傲天慢慢地转身,身形一闪,便立在了他的面前,抬眸看着他。
公仪珟抬眸看着她,低声道,“可饿了?”
凤傲天知晓,他的心思深沉,连她都看不透,又怎能速战速决,只好应道,“嗯。”
公仪珟见她回了他,莫名地薄唇微扬,抬步,亲自离开了寝宫。
凤傲天在他踏出寝宫的那一步,似是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也许,这个世上,总是有这么一个人,他生来便是她的克星,天涯海角,躲也躲不掉。
她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他知道自个所有的软肋,他明白自个的野心,可是,她的心却再也不似从前,他猜不透她的心,她也从未看透过他的心,他们便这样站在河的两端,谁也不肯向前跨一步。
她曾经试着跨出了这一步,可是,却断送了自个的性命,所有对他的一切便随着前世一并埋葬,如今的她断然不会再如此,只因,她牵挂的太多。
她独自站在大殿内沉思着,不一会,便看见公仪珟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托盘,丰神俊朗的身姿,傲然与天下的霸气,那绝色的容貌,他的美源自于那一身的煞气,如今手中拿着托盘,却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她未料到他会亲自端饭菜过来,她怔愣了片刻,便也不再拘泥,缓步上前坐在矮榻上。
他随即坐在她的对面,将饭菜逐一地放在案几上,抬眸看着她,“这些都是你素日爱吃的。”
凤傲天垂眸,看着眼前的饭菜,她虽然不挑食,可是,还有是有几样自个喜欢的吃食,如今看着昔日熟悉的饭菜,她有着片刻的呆愣。
“尝尝看。”公仪珟看着她低声说道。
凤傲天收敛起心神,拿起玉筷,夹了放在口中,熟悉的味道滑入口内,让她的心思一颤,硬是默默地咽了下去,她垂眸,并未出声。
公仪珟并未问她是否好吃,只是坐在对面看着她一言不发地用着,想起那段时光他嘴角勾起浅浅地笑意,犹如破冰之后的华光,甚是耀眼。
凤傲天心中像是涌现出滔天的巨浪,她险些克制不住自己,待用罢之后,放下碗筷,公仪珟命人将饭菜收去,她漱口,净手之后,抬眸看着他,“有何条件但说无妨。”
公仪珟指尖轻轻地敲击着几案,抬眸看着大殿外,“你是为了南回国,还是为了他们?”
凤傲天沉声道,“都是。”
“哪个更重要呢?”清风迎面吹来,卷起他的袖袍,他薄唇微抿,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他们。”凤傲天如实回道,“你对卫梓陌做了什么?”
公仪珟低笑一声,“我以为你会问我怎会在这处?会问我过得好不好?”
凤傲天眸光微沉,他怎会在这处,她从来没有好奇过,只是觉得,这便是宿命,她要摆脱他的威胁。
公仪珟侧眸看着她,“还是你根本不想再见到我?”
凤傲天看着他眼眸中透着阴冷,收敛起心思,低声道,“我不想与你拐弯抹角。”
公仪珟冷笑一声,随即起身,突然一个转身,双手撑在她的两侧,俯身逼视着她,“你对他们有情,却独独对我无情?”
凤傲天撞上他讳莫如深的双眸,她心思一动,有情如何?无情又如何?她与他之间早已经结束。
她眸光淡然,没有半分的拨动,再一次问道,“开条件。”
公仪珟嘴角露出一抹狠戾的笑意,双眸见更是透着来自地狱般的阴冷,“你确定能保护得了他们?”
“你之前便问过,我也回过。”凤傲天冷声道。
“回到我身边,这天下包括所有我都给你。”公仪珟直视着她,低声道。
凤傲天勾唇一笑,“这天下我自然会夺,我说过,我不想再做任何人的影子。”
公仪珟眸光一冷,倾身向前,那近在咫尺的容颜,他盯着她的凤眸,嘴角已经贴在了她的唇瓣上。
凤傲天邪魅一笑,抬手将他的颈项一勾,靠近他,吐气如兰,“难道你要的便是这个?”
公仪珟放在她双臂两侧的手臂猛然将她压在软榻上,怒吼一声,便霸道地吻上了她的唇,没有一丝的怜惜,只是狠狠地噬咬着。
凤傲天始终睁着双眸,眸光碎出一抹冷光,顺着他的唇瓣狠狠地咬了下去,公仪珟却没有半丝的疼痛,混着血腥继续地强吻着。
凤傲天知晓他的狠与毒,比起她来更加地狠辣,许是她已经将自个当成了真正的凤傲天,骨子里的高傲容不得他屈居于自个之上,她双手抵着他的胸口,顺势一个翻身便将他压在了软榻上。
她学着他适才的姿势,俯视着他,嘴角勾起淡漠的笑意,“若是你要的是这个,那便是与我开的条件。”
她缓缓地低下头再次地吻上他的唇,舔过他嘴角的血迹,指尖更是划过他紧实的胸口,延伸至他的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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