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十七失笑,起身去拉关山月,“舅母,人家这理站得住脚!”
高颂便哧溜躲到了颜十七背后。
关山月叹气,“我就知道,这俩混小子到了京城,守不住京城的规矩。实在不行,我还得把他们扔回江南去。”
高颂道:“我可是要走科举的!你要扔,就把高颛扔回去吧!”
“你又背后说我坏话!”高颛从外面破门而入。
高颂道:“谁让你这么慢,害得我一个人在这里承受娘的怒气。”
关山月抚额,“我就知道生儿子讨不着好!等姑姐到了京城,我要跟她换。让她把这两个领会颜府,槿儿你就留在我身边。”
颜十七哈哈大笑,一扫刚才的阴霾,“那颜府还不得鸡飞狗跳啊!”
“颜府已经鸡飞狗跳了啊!”高颂大声道。
颜十七的笑容倏然而止,看向关山月。
关山月摇摇头,“我一上午都在处理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外面发生了什么,还真没空搭理。”
高颂就一脸的得意,“还是我的消息灵通吧!”
关山月挑眉,“今天不是拘着你们不让出门的吗?你们又偷溜出去了,对不对?”袖子一撸,“我看是皮痒痒了,欠砸了是不是?”
高颛小声道:“我们没出去!”
颜十七笑,“我估计,怕是跑到外祖父那里偷听去了。”
高颂两眼放光的看着颜十七,“姐姐,你会神机妙算吗?”
颜十七道:“那倒不会!不过,勉强能跟你肚子里的虫沟通。”
高颂笑不可遏,但接触到关山月的白眼,赶忙收敛了神色。
关山月不耐烦的道:“赶紧说完了,赶紧走!看见你俩,就头疼。”
高颂道:“娘误会了!我这去祖父那里,本来是要请教学问的,谁知道祖父那边恰好来了访客。还是个尚书呢!”
颜十七道:“呀!不简单哪,你们俩连一品大员都见着了。哪个部的?”
高颂看向高颛,“是户部吧?”
高颛倒背着手,一本正经的道:“我只记的祖父喊他李大人。做到尚书的李大人,应该不多!”
颜十七捂嘴笑。
这小子,说话还真是滴水不漏啊。
关山月道:“别管哪个部的了,说事吧!朝堂上的事情,怎么就勾了你们这俩捣蛋的魂儿?”
高颂道:“那个李大人说,今天有御史台的人参了他手下的侍郎颜秉公。我们这一听,不正是姐姐的三伯父嘛!”
关山月翻白眼,“那是槿儿的亲伯父,他被人参了,你们俩还高兴成这样?”
颜十七暗自沉吟,所谓的李大人,既然自称颜秉公是他的手下,那他应该就是户部尚书了。
户部可是大顺的钱袋子啊!
高颂道:“谁让他们昨日里把祖父给气着了,活该!据我们调查得知,那颜府拿大表哥并不好,所以,应该不是什么好亲戚。”
“还据你们调查?”关山月提高了声音,“口气还不小啊!你们从哪里查的?”
高颂低头看着脚尖不说话。
高颛道:“娘派人调查的消息,我们都知道。”
颜十七诧异,“舅母调查了颜家的事?”
关山月有些尴尬,“也没怎么调查,就是稍微打听了一下。有时候跟你舅舅说话的时候,难免骂骂颜家的人。没想到被这俩给听了去。”
颜十七笑笑,“改天得空,舅母把调查来的说过我听听。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
关山月一听就乐了,还以为颜十七是对于她的私自调查有看法呢,没想到竟是举双手赞成。
颜十七把高颂扯到身前,“快说说,御史为何参的?”
高颂呵呵笑,“还不是因为昨日祖父去闹了一场。”
高颛纠正道:“祖父没闹!祖父那是去讲道理!”
“好吧!”高颂退了一步,“祖父是去讲道理了,可是京城闹起来了啊!不是都沸沸扬扬的下赌注了嘛!事情闹大了,人家御史台便不干了。有个什么郑御史挑头,就在早朝的时候把颜家三爷给告了。有水吗?渴了!”
正听到兴头上,他却来了个神转折。
关山月抬手就要抽他。
颜十七赶紧插到两人之间拦了下来。
沙暖赶忙倒水端茶。
关山月就转向高颛,“颛儿,你来说!”
高颂猛喝一口水,道:“他说的肯定没我说的精彩!”
“你就闭嘴吧!”关山月没好气的道。
高颛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的开了口,“除了郑御史外,还有个王御史也参了一本。后来,就此起彼伏的跟风一片了。皇上没办法,罚了颜家三爷半年的俸禄,让他在家闭门思过一个月。”
“哈哈哈!”颜十七干干的大笑三声,“这算是罚的重的?还是轻的?”
关山月挠挠头道:“不知道啊!不过,半年的俸禄应该不算什么。关键是那闭门思过一个月,是不是很丢人啊?”
颜十七的唇角就咧到了耳根,想起某人昨天夜里说的颜家的面子,这么快就摔在了地上,简直是太令人心情舒爽了。
莫非这就是他嘴中的所谓的小惩大诫?
“户部尚书来找外祖父做什么?他该不会以为御史台是外祖父在背后操控的吧?”颜十七问出心中的疑惑。
说实话,这一出,究竟是赵翀的手笔,还是外祖父的手笔,她有些拿不准了。
毕竟,外祖父昨日在颜府那一出,是真真的令人刮目相看啊!
高颛道:“李大人今日来找祖父,似乎真是来兴师问罪的。说到了年底了,是户部一年之中最忙的时候。现在,颜家三爷这个侍郎罚在家闭门思过了,这不是要他的老命嘛!让祖父高抬贵手,饶了颜家三爷。”
颜十七忽闪着长长的睫毛,大眼睛里亮光闪闪,“外祖父怎么说的?”
这个帝师外祖父究竟有多深,还真是让人摸不透啊!
高颛道:“祖父只是撇清关系,说他已经致仕,早已不过问朝中之事。”
“祖父是这样说的!”高颂插了进来,“说无论那个郑御史还是王御史,都跟他从来没打过交道。所以,此事,完全是御史台自己的主张。还说了,这是那颜秉公咎由自取,连上天都看不过去了,就该收他。”
颜十七抚额,“外祖父会说出这种话?”
她自认是狐假虎威之人,他那外祖父身为帝师,借着老天说话这种事,应该不屑于为之吧!
高颛翻了个白眼,“最后一句是他自己加的,祖父根本就没说过那样的话。”
关山月瞪眼,“嘴里就没句实话。”
高颂撇撇嘴,“就除了那一句,其他的都是实话呢!”
关山月道:“那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赶紧滚蛋。”
高颂拿胳膊肘拐了高颛一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高颛摇摇头,“娘,姐姐,我回去温书了!”
“就会装好人!”高颂咬牙切齿的说着,跟着跑了出去。
关山月长长的叹气,“俩混小子,真真的令人头疼!让他们外祖父和舅舅们惯坏了。”
颜十七的嘴角却是止不住的笑意,“多好啊!我就喜欢他们这样的!生龙活虎的,聪明精怪的!”
“别说他们了,说说颜三爷这事,你有什么看法没有?”关山月说着,拉着颜十七挨近了坐下。
“挺好的啊!”颜十七无比轻松的说。
关山月眉头似蹙非蹙,“看他们吃瘪,的确是大快人心。可怕就怕颜家人把这笔账算在老爷子头上,到时候,连带着松儿和你,都被他们挤兑。”
“随便吧!”颜十七道,“正如外祖父所言,他已经致仕。那两个御史又是跟他素无瓜葛之人。颜家人,就算是想栽赃,也得掂量掂量!何况,昨日的事情闹的那么大,可谓尽人皆知。御史台若是不作为,传到皇上耳朵里,怕是会怪罪吧!”
能随时请动太医,这样的豪言壮语,可不是一般人敢说的。
当然了,这话是从他们高府传出去的,说起来,的确是要担一些责任。
但没有人逼着他们说吧?
高家的人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并没有任何的诬陷。
至于事情为何会闹大,颜家人若是有心悔过,就该好好反省自己才对。
关山月若有所思,“怎么觉得这件事透着股子邪气呢?”
颜十七闪烁着眼睛,“那估计是颜家人得罪了哪路神仙吧!欠的债,迟早都是要还的。”
“嗯!颜家人当年敢给你们四房塞小妾,就是在作孽。迟早是要遭报应的。此事既然出了!咱就不怕他们!槿儿放心,这事他们颜家即便真的把怨恨算到了高家头上,高家对他们也无惧。”关山月神情严肃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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