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要反过来相求吧!
人家只为交情而来,杨府却将人拒之门外,这要是传将出去,他四大世家后人的脸该往哪里搁?
杨业兴想着,不自觉的,心里就对他家里那位贤内助生出了怨恨。
所以,一抬头,看到杨杜氏急匆匆赶来垂花门的时候,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都做了什么?我把杨家内宅交给你,你就是这样子给我打理的?”
杨杜氏顶着满脸的白粉,却仍然掩不住面色的晦暗。
笑容更是牵强,“老爷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今儿中午同僚请客的嘛!”
杨业兴的脸立马变成了菜色,“你做的好事,还问我为何突然回来?定国公夫人和帝师夫人在此,你眼睛瞎吗?”
被点名的定国公夫人和高老太太只是眼睛望着前方,就算是突然多出了个人,也仿佛视而不见。
颜十七就抬头看天。
天很蓝,还飘着几朵白云。
然后,便无聊的数起了云朵。
人家夫妻之间的官司帐,外人还真就不好掺和。
杨业兴是真的生气了,还是假生气,目前还无从判断。
毕竟,做样子也是可以的,至少可以挽回点儿人心。
可惜,高老太太是没有半点儿同情心付出的。
早前就对这位杨杜氏没有好感,通过今日之事,就干脆把她打入不能睁眼看的一类了。
至于,定国公夫人,完全是在看高老太太的脸色。
杨杜氏被杨业兴这么一吼,这才上前行礼,“见过两位夫人!我这正想着亲自迎出来呢!没想到两位夫人已经随着我家老爷进府了。”
高老太太呵呵笑,“从我老太婆递帖子进府,少说也有半个时辰了。杨夫人这是睡过头了,一直没起榻吗?”
杨杜氏努力挤出一丝笑,“都怪那门房,没有交代清楚。我这还以为帝师夫人只是送了帖子来呢!哪想到竟是人亲自来了。那门房,也是该发卖了。这害的我在帝师夫人面前失了多大的礼数啊!”
高老太太冷哼,“你的确是失礼!但我老婆子对于别家的媳妇扶不上墙,也懒得搭理。废话少说!杨老夫人住在何处,派人带路吧!”
“这------”杨杜氏看了杨业兴一眼,“我们家老太太有些不舒服,交代了不想见客的!”
高老太太扭头看向杨业兴,道:“你家老太太不舒服,你可知道?请太医来瞧了吗?诊断了什么病?开的什么药?多长时间能好?”
一连串的问话,如同连环箭般冲着杨业兴射来,只击的他千疮百孔,目瞪口呆。
他不是个善于撒谎的人,面对着高老太太不按常理的问话,一时间真就无从回答。
只能恶狠狠的瞪着杨杜氏。
杨杜氏牵强的笑笑,“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
高老太太就又转向定国公夫人,“我这许久没回京城了,竟是不知京城的风气如此不济了呢!我老婆子虽然没有读过书,却也知道孝道大于天的道理。如今,杨老夫人病着。她的好儿子却跑出去跟同僚吃饭,是几个意思?”
“这------”定国公夫人面露古怪。
高老太太继续顿足,“此事,我回去后,定要问问我们家老头子。他教出来的皇上就这么惯着自己的臣子吗?难道父母病了,不该在家里侍疾的吗?还是皇上对臣子要求太严苛了?”
杨业兴被这一顿抢白,整个人面黑如锅底了,吞吞吐吐的道:“这个------实在不知------昨晚前去请安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呢!怎么回事?”
最后的问话,明显的是冲着杨杜氏去的,带着很是凶恶的语气。
杨杜氏手绞着帕子,好好的一方帕子,都快被拧出水来了。“婆母是今早才发现感染了风寒的!”
高老太太凉凉的笑,“那可真是巧啊!对不对啊,国公夫人?”
定国公夫人憋笑憋的难受,点点头,“老夫人所言极是啊!可是进宫请太医了?下面的大夫,水平总归是差了点儿。不如,就拿我的帖子进宫吧!”
“不用了!不用了!”杨杜氏连忙摆手,“只是偶尔咳嗽两声,听着也不是太重。”
她可不傻!
这帮人前脚刚进府,后脚就派人去请太医,落在外人的眼中,指不定怎么编排杨府呢!
高老太太跺脚,“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一会儿病重的不能见客,一会儿又不是太重。杨大人,你们家老太太这病,是从嘴上长的不成?”
杨杜氏眼睛啐了毒般的看向高老太太,“我们杨府的事情,还轮不到帝师夫人来管吧?帝师是要仗着皇上的势欺负人吗?”
“闭嘴!”杨业兴失去耐性的大吼,“你瞎唧唧什么人?帝师夫人关心一下母亲,怎么就成了掺和你的家务事了?依我看,你这样子拎不清,这中馈也趁早别管了。让母亲好好教教你吧!”
“老爷!”杨杜氏突然换了一副面孔,悲戚道,“妾身为你生儿育女,哪里对不起你?你要剥夺我的中馈?我哪里做错了?风寒虽然不是什么重病,但却是可以过人的。两位夫人都是金贵之人,若是因为探视老太太而染上了风寒,咱们府上能担当的起吗?”
颜十七的眼睛就有些不够用了,这人怎么可以有这么多副面孔?一会儿强势,一会儿又示弱。一会儿冷脸,一会儿热泪。这样的道行,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了的啊!
杨业兴一看就是个没心眼的,从憨直的性子来看,平时还不知道被杨杜氏卖了多少次了。
而且,就算是卖了,怕是还颠颠的为她数钱呢!
有这样的父亲和继母,那杨大小姐能挣扎着活到现在,也本身就是个奇迹了。
她从来都没有想到,四大世家的杨家发展到现在,已经如同笑话一样存在了。
果然,杨杜氏这一番梨花带雨后,杨业兴的火气就被硬生生的浇灭了。
高老太太刚想发作,却被颜十七一把拉住了。
颜十七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然后前走两步,福身行礼,“见过杨夫人!”
杨杜氏一愕,“你就是颜十七?”
颜十七盈盈笑,“是!今日打扰了!我们倒也不是非见杨老夫人不可。只是我外祖母跟杨老夫人曾是故交。这许久不见,甚是想念。都有些夜不能寐了。杨夫人如此的贤惠,可否安排一下,让我外祖母在杨老夫人的院外说说话呢?”
高老太太连忙附和,“我外孙女说的对!隔着院子说话,总不至于被染上吧?”
定国公夫人道:“我婆婆昨夜也托梦给我,让我来看看她为姑娘时的手帕交。如今,人见不上,听听声音也是好的。”
杨杜氏的眼泪就被硬生生的逼了回去,一脸的僵硬,道:“既是如此,那就------”
高老太太道:“你这样子推三阻四究竟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杨老夫人被你囚禁了不成?”
杨杜氏冷面,“帝师夫人请慎言!”
高老太太仰天长叹,“跟这样的人,真是跟对着牛弹琴差不多。杨大人,你倒是放句屁话啊!我老婆就算今日回去感染了风寒,也断不会赖到你们杨府头上。这样子说,放心了吧?”
杨业兴的脸就瞬间涨的通红,一抬手,“两位夫人请!”
杨杜氏直到人走远了,才缓过一口气来。
居然拿对牛弹琴来说她!
她认为这不是她的错,而是那高老太太没读过书,缺教养。
颜十七不知道,侍郎府的占地是不是都是一个规制。观这杨侍郎府,跟颜家中路的房子差不多。
只是,颜家东西两路的房子是后来扩建的,所以,也就构成了尚书府的建制。
也或者只是巧合,皇上对官员的住宅并没有限制。
会出现雷同,极有可能就是京城的房子都建的差不多。
颜十七正有一眼没一眼的观察着四周的景致,一个不察,就冷不丁的被人推了一下。
只听扑通一声,随后传来了“哎呦”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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