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回遇到那些魔灵尽量避开,如果手上了一定要好好找个安全的地方用妖力驱除。”锦娘特地提醒他,看他一副懵懂可怜的模样,抿唇莞尔一笑:“也罢,你还只是个幼崽,和你说那么多做什么。”
一个……曾经是她宿命大敌的幼崽,她竟在关心他的安危,锦娘揉了揉躁动的太阳穴,眼底闪过好一丝隐晦的疑虑。
“媳妇儿。”少年想伸出手抚平她眉宇间的山峰,可自己的手脏得很,他笨拙的捏了个法决,将一身狼狈剔除,干净的手掌仿佛还带着一丝血腥味,他不敢玷污了心目中的白月光,默默地低头:“我知道了……”
他只是不太熟练而已,传承记忆留给他的知识太多太多,多到让他迷茫,他这些年来除了淬炼血脉,一些法决都不曾真正接触学习。他坐拥万千财富却不知如何使用,锦娘看得出来,也不做过多强求,虽说是最后晋剩的一只同族,但留下来给瑟诺曼德的传承中可还有着那一位的记忆,她可不想瑟诺曼德成为第二个他。
锦娘站起身:“我还有事,你在这等我吧。”
瑟诺曼德摇头:“不,我要跟你一起。我要保护我媳妇儿!”
“……不要这么叫我。”锦娘忍了忍,“我的年纪比你大,你该叫前辈。”
“不。你就是媳妇儿!”瑟诺曼德抬起下巴,所有的傲居在锦娘冷漠的眼神下变成了哀怨,他扁了扁嘴,道:“媳妇儿你都摸了我肚子,摸了肚子就是媳妇儿!”
“你真是……”锦娘无语一会,道:“狂族的规矩我不管,身为妖族就该遵守妖族的规定,你若真想与我结为道侣,为什么不按照妖族的规矩?”
“妖族的规矩?”瑟诺曼德迷茫的眨了眨眼,很快就从脑海中翻出了传承,顿时脸一塌:“可是……”
“你若是觉得难的话就别做。”锦娘蹙眉,道:“你于我而言是晚辈,所以你的心思我不会答应。”她再怎么不羁也不会对晚辈下手,再者前世追求自己的妖族多了去了,哪个不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之辈?像瑟诺曼德这般小家子气,她反倒看不上眼,有些挑剔的上下打量他略显稚嫩苍白的脸颊,对着他黑黝黝的眼睛,突然心软了。
她还是不说了,再说下去这小家伙就要哭了,这孩子心思纯净,对她也算得上是“忠心耿耿”,也就……随他去吧。思及此,锦娘转身踏上层层阶梯,背对着瑟诺曼德留下幽兰纤细如兰般的背影,语中带着不容置疑:“你要跟着,随你,但不允许你插手。”
“恩恩。”瑟诺曼德开心的跟了上去,眉眼之间笑意满满,掩去瞳眸底波光粼粼的光亮,淡薄的唇瓣微微勾起,像是不屿世事的孩童般跟随她的脚步,盯着少女长而密集盘起的发,丝丝缕缕顺着脖颈垂落至腰间,鼻翼间似乎带着她的清香萦绕满怀,一颗心悸动的几乎要跳出来。
她同意他跟着了!瑟诺曼德开心的想着。
就这样一步一步紧逼,慢慢地洒下天罗地网,不管她在哪里,他总能一眼看见;不管她选的道路艰难险阻,他总会排除万难靠近;不管未来她多么排斥自己,他总会利用自己的优势,哪怕不择手段——
华丽精美的宫殿雕琢的龙柱上的龙珠缓缓散发着光线照亮整山秘境,天空之上电闪雷鸣云层闪烁,隐隐带着嘶吼绝望的气压,寂静的藏书阁中无声无息突然传来了两道声音,少年低沉沙哑还带着成长期独特的魅力隐隐若现——
“媳妇儿……你在找什么?”
“一样东西。”少女清冽翠玉如天籁之音响起,伴着丝丝无奈的提醒:“不要再这么叫我了。”
瑟诺曼德扁了扁嘴期期艾艾道:“可是……”
被哀怨的大眼盯着浑身起鸡皮疙瘩的锦娘眯着眼索性道:“算了随你,别再拿这种眼神看着我,妖族的幼崽没有一个会像你这样好欺。”
瑟诺曼德厚着脸皮笑了笑:“可是,妖族幼崽不是需要不择手段的活下去吗?既然媳妇儿你比我强大,那我当然要表现的好欺负,这样才能抱着你的金大腿绝不松手!这也是一种手段不是吗?”
锦娘:“……”她竟无言以对。_(:3」∠)_
她发现,瑟诺曼德很聪明,能够学以致用,对比她很是欣慰,拍了拍少年的头狠狠的揉捏一把,在对方红着脸低头悄咪咪的偷懒自己时,莞尔一笑:“我允许。”
瑟诺曼德眼前一亮:“真的吗?”
“真的。”
“那我不择手段,也可以吗?”
锦娘没想那么多,点了点头,余光瞥见桌案上摆放的文房四宝,忍不住上前几步有些怀念道:“好久没看到它们了。”
瑟诺曼德笑了笑:“媳妇儿,你生活的时代是怎样的?”
锦娘指尖轻轻滑过毛笔杆那雕琢精细的纹路,常年的风干了墨水结成一块,毛笔尖对着宣纸,纸上的墨汁四溅,锦娘可以透过纸上的字体看见当时老者颤颤惊惊惊恐的留下书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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