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跃已经翻窗而出,站在那一排排木槿树下,认真地端详着。
其他人则在屋子里轮流洗漱。
等其他人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江跃才进屋来,简单洗漱一番,便将背包和所有装备整理好。
“江跃,咱们下一步怎么打算?”许纯茹问道。
“离开这里再说。”
“要不去酒店区找点吃的?”杜一峰提议道。
“我觉得,咱们还是先去继业哥他们那里看看吧?”俞思源弱弱提议。
有人提出来,大家也不好再装傻。
“都把装备带上吧,回头咱们就不进来了。”江跃招呼着。
每个人都有一个背包,加上工具。
张继业那栋别墅,就在二三十米外,几乎可以说是隔壁。彼此之间被绿化带隔着,走出庭院来到主道上,便能看到。
几人走在主干道上,早晨的阳光让人心神安宁。但周围一片宁静,却又无形之中让人感觉到些许萧瑟。
“继业!”
“谢丰!”
许纯茹在外头喊了几嗓子,屋子里却没有任何回应。
“走吧,屋里没人。”江跃叹一口气。
其实这是早已预料到的结果。
许纯茹并不死心:“要不,还是进去看看吧?兴许他们睡得沉呢?”
推门进去,屋子里确实没有人。
不过张继业和谢丰的背包都还在。
准确地说,除了两个人不在,其他的任何东西似乎都没少。
“人呢?去哪了?”许纯茹脸现担忧之色,每一个角落都没放过,楼上楼下,屋里屋外都认真搜寻了一番。
别说人影,便是一个脚印都没看到。
就好像这两人是早早起床了,去了酒店区吃早餐。
可江跃在卫生间查看了一下,发现卫生间的牙刷毛巾都是干的,压根没有动过的痕迹。
换句话说,张继业和谢丰都没洗漱过。
又怎么可能是去吃早餐?
想到昨晚那一波,众人心头几乎同时涌起同一个感觉,那两人只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只是,到底他们是怎么个凶多吉少?
是诡异召唤?
还是被什么怪物袭击?
俞思源眼圈微微有些红,苦涩道:“这要是回了星城,我们该怎么跟他们家人交待?”
“等咱们能活着回星城,再考虑这些吧。”杜一峰冷冷道。
不愧是杜一峰,哪怕是称兄道弟的发小玩伴,也很难让他心里产生多大的波动。
这一点,连江跃都不得不佩服。在一定程度上,杜一峰这种性格,确实是干大事的性格。
几人走出屋子,顺着台阶走下庭院。
江跃忽然又走到庭院边的灌木丛边,这里同样种着一排排木槿树。
这边的木槿树上,竟是开满了绚烂的木槿花,灿若烟霞,美不胜收。
相比于江跃他们那个庭院,这边的木槿花也不知道是不是品种不同,竟是截然不同。
一边才有零星小朵,含苞待放,这边已是花团锦簇,全面盛开。
韩晶晶美眸灵动,心生欢喜。
要不是眼下的气氛太过压抑,她甚至都想欢呼起来。
星城是个大城市,绿化景观所在多是,公园里,植物园里,漂亮的花儿多了去。
可要说这种野生野长的野性,终究是差了许多。
“晶晶,别太靠近。”
江跃见韩晶晶忍不住要凑上前去,连忙一把拖住,示意韩晶晶离这花丛远一些,保持安全距离。
“怎么?难道这花有毒?”
“木槿花是没毒的,可这花开得有点邪门。”江跃皱眉道。
其他人听江跃这么一说,本来站在木槿树下,却忍不住退开好几步,将距离拉开。
“花怎么邪门?”许纯茹喃喃问。
“咱先不说木槿花的花期还没到,你看看这边的花,跟之前那个院子的花对比一下。同样的木槿树,同样的品种,同样的地形条件,气候条件,为什么这边花团锦簇,那边才零星几朵花苞?”
这一对比,还真是让人吃惊。
同一种植物,花期有先后倒是很常见,就好比桃花,海拔不同,气温不同,花期差开一两个月都有。
可相邻两个院子的同一种花,差别这么大,确实是诡异。
“而且,我记得,昨天路过这里的时候,这树上并没有开花。一夜之间,百花齐放,你们不觉得不对劲吗?”
“好像昨天是没有开花啊!”俞思源夸张地叫了起来,“茹姐,你看咱们之前住的那个院子,好像也没开花。”
他们之前占了三栋民居。
其中一栋韩晶晶她们占的,后来放弃了。那栋民居也是后来江跃干掉那个杀手的地方。
站在这个位置,正好处在对面,可以看到院子里的些许情况。
那边的木槿树也不少,情况大致跟江跃那个院子差不多,只是几朵零星的花苞而已。
也就是说,三栋民居,除了张继业他们这个院子,其他两个院子的情况是一样的。
江跃忽然握紧手里的工兵铲,招呼道:“你们先退远一点。”
等大家走出十几步时,江跃猛一挥手臂,工兵铲跟用刀似的劈在了一株木槿树上。
嚓!
干脆利落,那株木槿树的躯干被直接劈断,树身倾倒在一旁,露出光秃秃的树干来。
不过,很快树干里头就有汩汩的树脂溢出来。
诡异的是,这树脂起初是乳白色,慢慢的竟然沁着些许血丝般的红,随即竟然越来越红,到最后竟好像溢出血水似的殷红汩汩而出。
非但如此,空气中竟然莫名其妙掺杂出一丝丝血腥气息,就好像人体的躯干被一刀斩断为两截,血水四溢的那种血腥味。
江跃一气呵成,连续挥铲。
眨眼之间,竟将一排的木槿树全部劈到。
这工兵铲的刃端确实锋锐,不输给利刃。
每一下都异常干脆,绝无拖泥带水。
一根根光秃秃的树干,竟然无一例外,全部都往外冒着血水,虽然量不是很大,却异常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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