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我们都承认了你,”尼卡难得的有了些温柔的意思,“依兰达,这件事不是你的错。”
“黑珍珠号固然是一个原因,但是……真正的元凶是就是教廷。”尼卡突然说了句让依兰达瞪大了眼睛的话。
“什么?”
“你在比尔萨斯打听到了什么?”尼卡反问她,“鲁克跟你说了什么?”
“他是不是跟你说,指使他的人是阿尔蒂尔?”尼卡看都没看依兰达一眼,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
“说那是什么渔翁得利……其实都是鬼话。”
“我们这跟一般的商船比起来算什么?玛尼每年护送那么多船,为什么偏偏他们就要对梦魇号念念不忘?”
“艾尔神官只是一个引子,当然,我们任何人都逃脱不了这个可能的引子,无论是救命还是别的什么。”
“只是因为我们被绑在了这条船上而已。艾尔神官是个好人,勒戈夫团长同样,但那些他们之间的争端并不是我们能涉足的,比起来我们简直比一只小小的虾米还不如,就连牺牲都毫无意义。”
“如果现在我们是阿尔蒂尔的规模,或者哪怕是老黑珍珠号的影响力……”
“……我想很认真的问问你,”尼卡认真地看过来,“依兰达,你还打算继续这么和教廷,和艾尔神官绑在一起吗?”
依兰达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尼卡,你是把老格纳的话给听进去了吧。”
尼卡爽快地承认了,“从那天听到他这么说我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如果梦魇号能更强大,我们是不是能脱出这个怪圈。”
“我实在是受够了每天为了这样的事情奔波不休,”他耸了耸肩,“你难道不想往更加广阔的地方去看看?”
“我想,任何向往大海的人都生而自由,不会愿意为了这些事情劳心劳力,而那曾经以为的困难,在你变得足够强大之后都会变成可以随手碾死的蝼蚁而已。”
“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不得不说,尼卡的建议实在是相当的有诱惑力,现在她的大仇已报,而黑珍珠号并不是现在的梦魇号能轻易抗衡的。
哪怕是艾尔那边……真的悬殊的实力差,对他开说也不会有任何助益。
没错,她从头至尾都没有怀疑过艾尔,说实话,他真想要做什么早做了,根本不会是这种小偷小摸。
可这并不代表她会放过莱达神父。
而这些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梦魇号强大起来的基础上。
“你到底是什么人?”依兰达仰面躺在甲板上,夜空中不知何时多了许多星星,不得不说,简直美丽的让人心醉。
但它们永远都是这么的无情而冷淡,照耀着人世间的悲喜。
“恐怕你一直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吧,”尼卡嗤笑了一声,“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你看……我会和那些女人*,我知道那些贵族的基本礼仪,甚至我还知道那么一点小小的秘辛。”
“当然,这和我的出身有关,我曾经是个贵族,但随着我的父亲死在塔比斯海湾之后,我母亲改嫁,家产被亲戚侵吞……至于我,当然就成了个流落在外的倒霉蛋。”
“我一直想知道的不过是父亲究竟是真死在塔比斯海湾,还是只是那些亲戚为了谋夺我的家产而随便找的借口而已。”
依兰达回想起来在塔比斯海湾的时候,尼卡的确似乎依然一直坚持着在船头钓鱼的传统,当时他是打着什么借口来着……
“给大伙钓鱼改善生活。”
改善生活是假,找遗迹才是真。
“那你找到了?”
看现在尼卡安心待在梦魇号上的样子,恐怕结果应该是前者。
“嗯,”尼卡伸了个懒腰,“还记得你拿给蕾拉的那条柯杜拉的迷梦?那就是我父亲那次船上的货物。”
依兰达:“……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如果告诉她的话,当然不会拿给蕾拉修复卖出,而是会留给尼卡。
“有什么必要?”尼卡古怪地看了她一眼,“难道这样我父亲就会活过来?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还为此让我睡了几个贵族女人……”
“……那里头有你的故交吧?”
“啊呀,被你发现了。”
尼卡打了个哈哈应了过去,可依兰达却反而更加新生疑窦……蕾拉的身边不会有什么寻常货色,尼卡之前到底姓什么?
“如果是后者呢?”依兰达忍不住问道。
“噢,那大概是像你对马修主教做的那样,死的透的不能再透吧。”尼卡不以为意地回答道,好像杀人对他来说就像是捏死一只蚊子一样简单。
当然,也的确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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