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的意思,你才回来就有线索了?”科拉尔大主教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并没有,”艾尔露出了惭愧的神色,“我回来之后才听说这个传闻,之所以直接回了阿尔贝托老宅没有第一时间前来请见您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本来想着说不定能以阿尔贝托认识的旧人们打听到一些消息,很可惜并没有。”
艾尔有些沮丧的低下头,“毕竟……阿尔贝托一直式微,能打听到的消息也不多,塔兰朵斯又离这里太远,很多消息都没办法第一时间获得,所以我这次来见您其实充满了惶恐。”
科拉尔审视了他许久,“那你现在之所以愿意来见我,是又有什么收获了?”
“枢机团和骑士团的人查了那么久依旧没有收获,之前怀疑是外部的谋杀,那么内部是否进行了排查?”
科拉尔大主教这段时间被这件事情烦的焦头烂额,对于现在查案进度当然也十分了解,听艾尔这么说登时叹了口气。
“内部排查了好几次,可是目前并没有找到嫌疑人。”
这个结果艾尔并不意外,应该说,本来就在他的意料之内。越是人的身边就越是盲区,美貌的主教低下头,遮掩住眼中的笑意。
“如果找不出那个加害者,我倒是有个建议。”
科拉尔主教双手搭成塔形,探究地看着艾尔,示意他说下去。
“反正现在克莱门特大主教已经死了,他的死对于您是有百利而无一害……那么,这件事情为什么不到此为止?”
科拉尔大主教眯起了眼,“但是教皇一定要查出真凶,他毕竟也是一个克莱门特。”
“我们将一生献祭给主,为什么还会有家族的观念?”艾尔反问道,“马修主教同样死于非命,他同样是我们的兄弟,是主的子女,可冕下却并没有像现在这样几乎是倾尽全力的查找凶手。”
“您觉得这样的做法,真的合适吗?”
科拉尔大主教的眉头随着艾尔的话一点一点皱了起来,克莱门特大主教和教皇有关系,这个揣测在红衣大主教内部早就不是什么秘密,更何况还是他这个和克莱门特几乎斗了数十年的对手。
教皇这次表现出来的在意的确是完全迥异于他平日里的表现,真要深思起来,更像是一个爱子意外死亡而失去理智的父亲。
“你打算怎么做?”
听到科拉尔大主教的这句话,艾尔登时在心中微微一喜,这是鱼儿上钩了,不过他本来也不惧,因为这本来就是事情的真相。
克莱门特大主教是教皇的私生子,这件事科拉尔大主教肯定也有所耳闻,可却不能在现在直接点出。
“不能让教皇冕下再这么荒唐下去,”艾尔平静道,“主的信徒的力量不当用于这种浪费。”
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中充满了神圣,有一瞬间甚至连科拉尔都有些愣神。
“既然教皇冕下要一个凶手,那我们就给他一个凶手,那个凶手不在这里。”
科拉尔大主教微微皱了皱眉,“不在这里?”
“有一个无比完美的人选,”艾尔微笑着抬起了头,眼中有幽暗的光,“您还记得那条塔比斯海湾的人鱼吗?”
“一条人鱼怎么可能杀得了克莱门特大主教。”科拉尔登时嗤之以鼻,他本来以为艾尔提出了一个多么精妙的主意,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您错了,”艾尔的神色有些微妙,“东征时的那条人鱼可是造成了无数可怕的灾难,曾经一度有人传闻被人鱼诅咒的人会意外死亡……”
“您觉得,这和根本查找不到凶手的克莱门特大主教……符合吗?”
科拉尔大主教也露出了深思的神色。
要知道,可是教皇一直在寻找那条人鱼,如果是因为他们的举动激怒了那条人鱼……他还刚好又派了船去塔比斯海湾,那船人可一个都没回来!
是因为这样触怒了人鱼,所以人鱼展开报复?
因为克莱门特大主教和教皇的父子关系,教皇冕下有主的庇佑,诅咒就应验在了大主教身上?
简直无懈可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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