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有丝窘迫的咽了口唾沫,刘去本便有些暗沉的眼眸一下像染了风暴,他扣住她脑后勺,让她贴近自己脸颊,低声道:“本王养了只白眼狼,也不想想那话是为谁而说,你还敢拿话来挤兑我?”
赵杏正要辩解,刘去已俯身将她唇舌封住。
她毫无防备,被他长驱而进,直接挑了舌来吸·吮……这次他嘴里是药味微凉,苦苦香香,她拼命去躲,却被他腿脚横压到腰身上,直至他在嘴里遍遍吃尝完,才堵住她的唇,辗转亲了数下,方松开了。
她气息不稳,身子一溜软滑下去,却被他捞起,又扣回怀里。
他宽大的衣袍微微展扬,将她整个包围起来。
除却身上微烫,这人哪里像个病人?赵杏羞愤爬满心,用力捶打他肩背,丫的却肩胛肌肉纠实,她嘴肿手疼,碍于楼下有人,只得咬牙小叫道:“刘去,你放开我。”
“胆子不小,敢直呼本王名讳了!”
刘去知她不喜,这种情事不比寻常,结果多种,有两相相悦的,有因慑于他权位而臣服的,有盼得好处相从的,有恋生屈就的,亦有抵死相拒。眼前这人有些贪生怕死,却是个倔强性子,他不想弄个两败俱伤,便试着驯了自己性·子,一步一步来,是以此时不太强她,缓缓放手,只微微挑了眉谑道。
饶是刘去并无过逼,赵杏此刻心情还是如翻江倒海。
如今这般,她却再不能自欺欺人,认为他是无心无意之举。
然莫说她早心有所属,单论阳成家灭门,不是武帝便是他亲下杀令,她如何能喜欢他?
又惊觉往日种种,于二人已是过份亲昵,虽说早便立下心志,要成为他最亲近的人,可如今局面,却不在她所有设想之中!
赵杏已将情绪藏得极好,刘去却还是犀利的在她脸上再一次看出和那晚他送食试探时相同的厌恶神色,这亦是他当时待她微微冷漠的缘故,这神色让他狼狈,此时,他心下微微一沉,长袖一拂,倚窗而立,索性挑明了说。
“张安世,本王想要你。除臣子以外,还希望你当我的……伴侣。”
赵杏这下更是震在地上,站也快站不稳了。
只是,令她有丝错愕的是,他没说娈童,男宠等字眼,而是伴侣。
她突然有丝古怪的脱口便问:“你不嫌我丑?”
刘去直盯着她眼睛,眸中有着超越他此时年岁的沉着和冷静,“不会。这种事情,本便和美丑没有关系。再说,本王本身是就个美人,有多少人能比本王长的好。”
仿佛有人拿根小棍在她心窝捅了两桶,涩疼难言之感油然而生,然听到最后一句,赵杏又默了。
这人,这人,还真是自恋!
心情却终是激烈。
她从来没有她面上那般想得开,内心深处的自卑,那是爹爹怎么安慰教导也驱散不去的。她身边的人,似乎人人都是优秀的,美丽的,往日他爹娘告诉她,不会的,真正爱你的人是不会在意你的容貌的。
可是她知道,这话不全是对的。
张曼倩就不是。
她知道,在他心底其实有多么在意,往日,每当张母说她丑,每当她出现在他身边,他身边那些书生起声哄笑时,他总是沉默的,从未反驳,亦或者,其实……他是尴尬的。
世人人人皆说容貌不过就是一张皮,可是还是很多人就喜欢这张皮。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她明白,所以她不想自欺欺人。
上辈子的时候,就有人对她说过,你呀别喜欢那个李了,这么多年了,他怎么会不明白你心意,就算傻子也该明白了。只不过是你容颜不算漂亮,他拿你当备胎罢了。
是呀。
从无人例外。
在阳成家的七年,被爹娘家人洗脑,她还甚至一度以为曼倩也许会爱上她的性格也说不定,来京之后,方才知道也不是,相反,他很讨厌这样的她。
曾问过家中人她丑不丑。
爹笑呵呵说,再丑也是爹爹的女儿。
娘说,是娘不好。
哥哥说,明知你丑,那混蛋还敢说你,哥哥去揍他给你出气。
清风说,丑没关系,品行好就行,不过你那品行……
明月说,小姐人很好。
可此刻,
这人却毫不犹豫的说她不丑……他真这么认为吗?
有些什么在心尖涌着,很快被她压下去,她暗暗掐了自己一下,她这都想到哪里去了,重点是——她和刘去根本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去的人。
即便他不认为她丑,即便他不是耍她玩,即便她不爱曼倩,即便他们之间没有恩仇,他也是一时兴起,一个已有无数姬妾的当朝刘太师,怎么会真正喜欢她?
时过便会境迁。
她抑住所有喜怒哀乐,缓缓跪到地上,郑而重之道:“微臣谢太师错爱,可微臣是男子。”
方才考虑种种,因本是女子,竟没想到二人性·别问题,此时忆及此,立下拿来挡。
“本王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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