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上吃了一记。
刘去也不知从哪里掏出折扇,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唇角微勾,眼神却危险,“还能有人爱慕你?”
赵杏怒了,“你不也算一个?难道你不是人?”
刘去难得被她抢白一句,拿着扇子又敲了她的头几下,敲得赵杏号叫,拔脚便走。
“你敢跑,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刘去不紧不慢,把玩着折扇。赵杏瞪他一眼,他一派似笑非笑的样子,让她顿生忐忑。刘去眸光一暗,突然低头在她唇上狠狠亲了几下,“张安世,这次,我放过你,总有一天,我要你对我交身、交心。我不管那个人是谁,你既已轻薄了我,便不能再三心两意。否则,哼……”
赵杏听得又紧张又害怕,脸蛋不觉绯红,竟不敢看他。
刘去此时又低头在她耳旁说了一句。
赵杏啊地叫了一声,这次真的拔腿跑了。
他说的是:回屋继续如何?那焦孟给我备的床很大、很舒适。
没跑几步,她被刘去逮回来,挟进怀里。她正要提醒他“李勤寿的事迫在眉睫,莫做昏君”,却听得刘去扬声道:“温泉,出来吧,让人预备饭菜,送到本王屋里。”
赵杏一怔,啐道:“你作弄我。”
刘去失笑,“你似乎对我不把你怎么样不大乐意。”
他说着,又低声道:“好吧,我是想把你怎么样,但你需要吃点东西。被刘乐困了一晚,现下也日已过半,不饿吗?”
紧接着,她的肚皮被他轻轻摸了一下。赵杏脸皮虽厚,也禁不住又闹了个脸红耳赤,心里却是甜丝丝的:他都看在眼里。这一下,才觉得自己饿坏了。
刘去宠溺地笑了笑,牵了她手前行,正是回屋的方向。
温泉和奇松悄悄地出现,连带着那邵总兵领着十多人马。见状,温泉恭恭敬敬地答了声“是”,便赶紧去办了,只装作没看见这旖旎。
邵总兵在背后轻咳一声,“你们方才都看到什么了?”
他的兵齐声答道:“太师和张大人商量要事。”
赵杏听得赶紧拉刘去走。
刘去仍抱着她,并不忌讳,“本王的事,他们谁都不敢乱嚼口舌,你大可宽心。”他虽是随便说来,语气中却有真正天子才有的威仪。
赵杏突然觉得:这样一个人怎么就喜欢自己了呢?
她有各种想法,又觉得四下似乎有人在窥探着他们,狐疑地扭头看了一眼,低声道:“刘去,好像有人在看我们。”
刘去眼梢朝某处轻轻一扫,似不甚在意,亲亲她的脸颊,“你多心了,有我在,其他的事你不必操心。”
遂领了她去。
……
霍光知刘去早便发现了他,只是给温泉使了眼色。看二人走远,他缓缓放开石若嫣的手,“怎么?看到了吧?看到刘去是怎么对张安世的了?他可也是这般对你的?情意款款……没有吧?即便他也这样对你,你不心寒吗?他爱的人可多了去了!”
众人随刘去离开后,刘去似有事,交代了众人,便带了温泉和奇松,还有那邵总兵离开了。石若嫣不愿阻他做事,本意在这焦府四处走动,不愿留在自个院里,让霍光找到,哪知,还是让他在半路截着,强硬地领过来此处。
她一声不响地看着刘去亲吻张安世,对其百般用情。此时,听得霍光挑衅,一瞥自己腕上的红印——那被他方才紧紧所握之处,她冷冷道:“霍光,你还可以更无耻一点!行,我对刘去死心了,你满意了吧?我石若嫣自此只好缠着你了,我把我自己给你,你敢将我要进霍府吗?你说你爱刘芳,你要让她伤心?那敢情是好!你好好考虑考虑,你若要,我就给。”她冷冷一笑,转身便走,反倒是霍光脸色铁青,立在原地。
……
刘去出口,果然不一样,回到刘去那里方才盏茶工夫,已有焦孟点头哈腰地带着多名美婢前来送膳食。
刘去对那些美婢仿佛视若无睹,看她们放下东西,便道:“焦大人心细周到,此次更是立下大功,本王必论功行赏,现下都先下去吧。”
“是、是……”
焦孟听到虽高兴,但明显对自己费心费力准备的女子受冷落而大为失望,自不敢说些什么,悻悻地看了赵杏一眼。赵杏似笑非笑地一瞥,他一惊,赶紧领人下去。
“焦孟这狗官。”赵杏嘟囔了一句,也不客气,拿起碗筷就吃,狼吞虎咽。
刘去看着,目光中带着自己也未察觉的温柔,他将人撤了,便是要让她吃得自在,不时给她布点菜,就像很多年前,两人在山林中一起用膳一样。
并无甚轰烈情怀,并无甚世间俗事,也无风雨也无晴。那般简单。
赵杏吃罢,接过刘去递来的帕子,擦擦嘴。
刘去复将她抱到自己膝上,伸手摸摸她的右臂,替她揉了揉,又轻轻按上她的脸颊,轻声道:“还痛吗?刘乐是义母的亲生女儿,义母对我有恩,我把她当自己亲妹来疼,但毕竟不是亲妹妹,义母又疼她,我不能重罚她,这次,让你受委屈了。但我向你保证,她若敢再对你刁狠,我不会放过她。”
赵杏本羞于二人的亲密,此时听得他一番话道来,看着他目光中隐约的疼惜,不由得有些痴了。她搂着他脖颈,低声道:“不碍事。你妹子就如我妹子一样,我往后对她忍让一些就是了,不用罚。就是她必须对其他人要宽厚些许,她是一国公主,当作表率典范才是。我那天在李府打她,一是怕汲黯会杀她,你知道,汲黯这人邪得可以,也下得了狠手,我若阻他,他反会对刘乐不利;二则,我是想借此给刘乐一个教训,她这心狠手辣的骄纵脾气,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怕她早晚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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