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楚天阔和水脉乘着马车,离开了凌翠阁。
迟乐骑着马,偷偷地紧随其后。‘师妹,我也只能这么帮你了,你自己要加油啊。要是让烟香师妹知道我这么帮你,她说不定会恨死我的。’迟乐心里叹道。
同样坐马车,同样去荷花岛的路线,不同的是这次陪着的人是水脉。水脉不像烟香那样,吵吵闹闹,一路上两人相对无言。
楚天阔眉头紧锁,背靠在马车后座,路上的颠簸让他伤口疼痛不已,额上冒出了点点细汗。
水脉拿出亲手为楚天阔绣的丝帕,轻抚他的额头。她温柔贤淑地帮楚天阔擦汗,让楚天阔有点不自在。
楚天阔不自然地咳了一下,拿过水脉手里的丝帕,低声说道:“我自己来吧。”
楚天阔自顾自地擦完汗,本想伸手把手里的丝帕还给水脉,突然又收回了手,讪讪一笑:“已经弄脏了,等我把它洗干净了再还给你。”
水脉神情温柔,腼腆道:“说什么还不还的。这丝帕本来就是为你绣的,绣好后一直没机会送给你。江湖中人人称你为怀扇公子,你又喜欢竹子,所以我在上面绣了把青筠扇,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楚天阔把丝帕展平一看,丝绸的质地,精致的绣工,上面绣着一把青筠扇,扇面上的竹子苍劲挺拔,竹叶翠色欲滴。【零↑九△小↓說△網】丝帕的右下方用金丝线绣着怀扇公子四个字。
楚天阔赞赏道:“真是巧夺天工。水脉你心灵手巧,花容月貌,聪慧过人,以后哪个男子娶了你,真是天大的福气。”
水脉听了这话,乐开了花,心里想矜持,嘴巴却说道:“虽然我有很多爱慕者,可是,我一个也看不上。我就欣赏像你这样的豪杰。也不知谁家女子有福分能跟你相伴终生?”
此话脱口而出,水脉自己都吓了一跳。她神情恍惚地看着楚天阔,期待他的回应。这么多年,她一直暗恋着楚天阔,从来不敢表露。刚才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自己情不自禁说了出来。难道是中毒的缘故?
水脉的一番话,让楚天阔平静的心湖,泛起一阵涟漪。他的心''咚''地一跳,暗暗捏了一把汗。一直以来,他认为跟水脉是知己好友,肝胆相照。没有想到,水脉对他情有独钟,这么多年她待字闺中,原来是为了等他。他还不如烟香一个小丫头。烟香早就发现水脉的心事了。
楚天阔不敢看水脉的眼睛,他掀开轿帘看外面的风景。遥望远处,一座座山峰拔地而起,山顶上绿树成阴,花草映衬,把整个山峰打扮得分外妖娆。
水脉还在苦苦等待他的回答。
楚天阔沉默,半晌,句斟字酌道:“我浪迹江湖,四海为家,跟我在一起哪是福气?我现在又无故惹上人命官司,到处被追杀。在冤情没有洗清前,我哪有心情谈婚论嫁?”
水脉听了,心凉了半截,黯然神伤,转过脸。她掀开轿帘,看见草丛中一株即将凋谢的不知名野花。
晚上投宿客栈,让楚天阔意外的是那间客栈菜单上,居然有青蟹肉包。
楚天阔面露喜悦之色,点了一盘青蟹肉包。
水脉好奇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使你这么高兴?”
楚天阔粲然一笑道:“没什么。我是想到了烟香。她做的青蟹肉包很美味。”
水脉微微一愣,盯着楚天阔没话。
楚天阔竭力解释起来:“你也惊讶吧。她看着还是个孩子,居然能做青蟹肉包。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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