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坐下堂下,心里暗自好笑。他正襟危坐,面上悲戚,睁着大眼睛,愤恨地瞪着楚天阔,装出痛恨他杀害了女儿的样子。其实心里想的是:知晓此事的丫鬟已经被灭口了。参与此事的纪正死了。我倒要看看,这案子怎么办得明白。
凤南阳先是陈述了案件:“一个多月前,相府千金夏荷,被发现死于荒外。有人报案,捕快前去时,楚天阔正好出现在现场。现场存活的一名丫鬟指认,凶手乃楚天阔。他不仅杀了人,还盗走了宝物金丝软甲。”凤南阳说到这,看向了相爷:“相爷,我说的,你可有异议?”
相爷沉默不语,嘴唇哆嗦着,满是皱纹的脸上,流露出凄苦的表情,装着一副痛失爱女的悲伤样。
楚天阔把他的温文尔雅发挥得淋漓尽致。他的脸上一片祥和,波澜不惊。甚至,他看向围观的群众,还露出友好的笑容。
凤南阳继续说道:“经过一番调查取证。当初指认楚天阔是凶手的丫鬟已经死了。现在是死无对证。”
相爷嘴角浮起一丝别人不易察觉的冷笑。
堂下一片哗然。观众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凤南阳桌子一拍,又高声道:“不过,我又找到一件证物,一个证人,可以证明楚天阔的清白。”他看向东方红:“东方捕头,把证物呈上来。”
东方红拿出怀揣的金丝软甲,递给凤南阳。
相爷看到金丝软甲的一刹那,脸上阴云密布,有一眨眼功夫,带兽性的眼睛里闪出过一丝恐慌。当初,他拿金丝软甲为了陷害楚天阔。现在,它出现为证物,当证物倒没什么。
最关键的是,它是赃物,别人贿赂他的。一旦深究,后果不堪设想。然而,他毕竟阅历丰富,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只一瞬的失态,很快面上恢复如常。
“这是证物。”凤南阳扬了扬手中的金丝软甲,补充道:“下面让证人纪文萱来说几句。”
纪文萱站了起来,行了礼,深情看了楚天阔一眼,声音悲切道:“这金丝软甲,是一个多月前,我爹给我的。它一直穿在我身上。直到几天前,我才把它送与了楚公子。在此之前,楚公子与我爹素不相识,我也与他素未谋面。他是清白的。”
虽然纪文萱是实话实说,但是,这些话一出,楚天阔是洗清嫌疑了,她爹纪正却成了嫌疑犯了。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可是,她内心有一种强大的力量,支撑着她必须这么做。
楚天阔是挺震撼的,还有些感动。她居然愿意出来帮他作证。而作证结果,就是把她爹拖下水。尽管纪正已经亡故,背着杀人嫌疑犯的名声总是不好的。
相爷也是诧异。他完全不知道纪正还有这么一手。还好纪正已经死了。这人太可怕了。
然后,凤南阳又请了迟乐,还有楚天阔众多红颜知己出庭作证。证明他的人品端正,绝不会做杀人放火的事。
案情明了,相爷不想再争执什么了,他比较迫切的想要回金丝软甲。方大人拒绝了他。方大人说,凶手尚未抓获,案子未明。金丝软甲暂时交由衙门代为妥善保管。
来为楚天阔作证的众多红颜知己中,就有陆采儿。
退堂后,陆采儿在后堂碰上迟乐。她脸有些红,一双大眼睛眨了眨,很羞涩地对他一笑。迟乐一脸阴云,并未正眼看她。陆采儿心里一阵难受,默默离开了。
须臾,楚天阔和东方红从远处走了过来。迟乐看见楚天阔,心急火燎道大声道:“水脉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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