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阔与烟香,神色复杂望着水脉。
水脉态度坚决,一番话说得在情在理,竟让人想不出合适的理由来反驳。尽管楚天阔心里明白,水脉真正要出家的原因。他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她这么做。可是,劝不动她,他也无可奈何。
“这……”李愁容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有些为难地说道:“水脉姑娘,不瞒你说。我本已决定还俗,随傲飞回武南山隐居。既然你如此意志坚决,要接手广安堂。我就花一年时间,传授你医理。”
水脉闻言,微微一讶。李前辈终于苦尽甘来,盼得有情人相守。却因为她,要被迫一年后再相聚。她有些过意不去,在内心挣扎了片刻,才说:“多谢前辈成全。”
李愁容慈爱地看着她,笑着说:“你要改口叫我师父了。”
楚天阔在心里叹息一声,有些无可奈何地望着水脉。
那一瞬间,水脉似乎松了一口气,有种一辈子尘埃落地的感觉。她面色平静,刚要改口叫李愁容师父。
烟香怪异的声音,一下子破坏了气氛:“水脉姐姐。李前辈也说了,她要跟我师父回武南山隐居。他们好不容易历经千辛万苦,难得有情人终成眷属。你怎好要她花一年时间教你呢?你就随我大师兄回凤城吧。”
烟香的一番话,说得水脉面红耳赤起来。她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被烟香这么一说,她羞得无地自容,有些下不来台。她万分尴尬地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若是平时,烟香如此给人难堪,楚天阔肯定不会纵容,定会说她两句。很难得的是,他并不生气。相反,倒是有几分开心。因为,烟香说出了他的心声。
当然,他面色依旧,看不出波澜。
楚傲飞不赞同水脉接手广安堂。倒不是因李愁容要花心思教水脉的缘故。只因水脉是他相中的为后最佳人选。
虽然烟香当众揭人短处,很没规矩。但她说的,正合他意。楚傲飞睁一眼,闭一眼,并没有说烟香的不是。
许秀才,小清,小流,也不做声,面色平淡,一副看戏的态度。
烟香越说越起劲了:“水脉姐姐。你一向识大体,顾大局,凡事都经过慎重考虑。接手广安堂这事,你分明就是在赌气。”
这句话,又戮中了水脉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她大窘,脸色刷地一红,支支吾吾说道:“我不是……赌气,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她的目光和举止间流露出一种非常尴尬的表情。
楚天阔觉得烟香太胡闹,如此一针见血说出别人的心思,很不厚道。不过,他在心里暗暗叫好。几乎忍不住,差点想开口表扬她,说得好,说得妙。
看着水脉窘迫无比,他又于心不忍。鬼使神差地开口替她解围:“烟香,你怎能如此说话?水脉要学医,是好事。她学医救人的思想是值得肯定的。”他语气一转,低声说了一句:“并非人人像你一样,得过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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