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楚天阔立马意识到不妙。
迟乐一听就急了:“那我师妹人呢?”
民告官,要受酷刑,迟乐和楚天阔清楚得很。水脉虽然是迟乐师妹,又是富家千金,却也只是平民。现在,方大人被关押进来。难道,水脉真受了酷刑?
他们真是不敢往下想。
方大人犹豫了下,决定说实话:“水脉姑娘拿着状纸,去大理寺击鼓鸣冤。段大人开堂审案了。”
他咬了下唇,艰难地继续往下说:“开堂时,水脉姑娘接受了滚钉子板的酷刑,从一大块钉子板滚过去。段大人看过状纸,接受此案,水脉姑娘当堂晕倒了。段大人只得宣布择日再审。”
滚钉子板!晕倒了!这些个字眼词汇,刺耳无比,犹如一把利刃刺穿了楚天阔和迟乐的耳膜。他们只觉耳边嗡的一声响,差点站立不稳,心跟着深深浅浅地痛了起来。
接下来,两人陷入震惊与痛苦之中。
良久,楚天阔眨了下黑色的双眸,望着方大人,颤抖着问:“她现在人呢?“
方大人从楚天阔的眼眸中看到了深深的悲哀。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哀婉地说:“水脉姑娘被段大人送去客房了。应该会想办法救治她的。你们,不用太担心。”
楚天阔的胸口,突然一阵紧缩。他面上带着忧伤,带着痛楚,带着愁苦,喃喃自语了一声:“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太傻了!”
他的心在战栗,眼睛空洞无神地望着桌上的烛火,眼里洋溢着深深的无奈。
迟乐面沉如水瞪着楚天阔,眼中带着一抹忧虑与焦心,眉头紧紧拧做一团。紧抿的双唇透露出他此刻心中的不安。他那双手,透过栏杆缝隙伸过来,搭在楚天阔的肩上,紧紧的,用力的。
“她这么做,为了救你。她太爱你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迟乐终是没有再说下去。楚天阔又不傻,他心里比谁都明白。
楚天阔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的嘴唇在颤抖,心中一片震撼。若不是为了救他,水脉又何苦这么做?滚钉子板那是怎样的一种残酷刑罚!他宁可受刑的人是他自己,宁愿被砍头,也不要水脉为他做如此的牺牲。
他何德何能来接受这样的情意。这份情,他要如何去还?
他脑中不自觉联想出她受酷刑的场景,心中顿觉酸涩难忍。
为何,她要去受那酷刑。只为救他。她这么做根本不值得!
为何,她要让他背负这还不清的情债!
如果,她真的有事,他的良心,将从此不安。
牢房里一片安静,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时间似乎变得很缓慢,除了偶尔响起地凄惨叫声,剩余时候便静地可怕,静地阴森,让人心里透着绝望与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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