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师父楚傲飞就教他文韬武略,让他熟读治国方略。想来,师父是把他当成大西国储君来培养的。他不能辜负师父一片苦心。
即使他不进宫,不接受皇位,恐怕也是不行的。许多人对那皇位虎视眈眈,若是他不接受皇位的话,恐怕会引起暴乱或叛变。因为,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位无人继承,会导致朝廷动荡。
这样一来,那些紧盯着皇位的乱臣贼子,必然会谋权篡位。那样一来,为了争权夺位,势必要挑起纷争,战火弥漫,血流成河。到时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
为此,楚天阔已下定了决心,等案子审理完毕无罪释放后,他要进宫去当太子。他要跟随他父皇身边,向他父皇学习如何治理国家,如何处理朝政,如何为天下百姓谋福泽。百善孝为先,身为人子,他要为他父皇排忧解难。
只是,楚天阔不禁有了苦恼,他若是进了宫,烟香怎么办呢?让他放弃烟香,而独自去那宫中,他断然是不肯的。让烟香独自一人留在宫外,他更是放心不下。无论如何,他都必须把烟香带进宫中,把她带在身边。若是没了烟香的陪伴,他独自一人呆在那寂寞深宫中,又如何挨过那日日夜夜?
缺少烟香的陪伴,生有何趣复何欢?
让烟香跟着他进宫,想必烟香会有诸多抵触,他也只能哄哄她了。他也知道,依烟香的性子,不适合呆在那尔虞我诈的宫中。就她那直来直去的个性,在勾心斗角的宫中,难免会吃亏。哎,他也只能千方百计护她周全了。若是让她受了委屈,他会想方设法补偿她。
与烟香分开的这些时日,他无时不刻都在想念她。怕她难过,担心她闯祸,心心念念都是她。一空下来,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禁不住回忆起他们的过去。
他是如此思她念她爱她在意她。刚才,他和烟香的目光交汇,他整个人像被电到了一般,从头到脚流淌过的,都是欢愉。即使烟香已经将头撇向了别处,他的目光依然跟随着她。
楚天阔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烟香身上,不曾离开过。这让水脉和夏文萱心里都有些酸楚。他是那么在乎烟香,全身心扑在烟香身上,连看自己一眼都不肯。
不过,水脉也总算是明智。现在重要的是案子开堂,只要楚天阔和迟乐能脱罪就好。其他的,就暂且放在一旁吧。
而夏文萱内心则是复杂无比了。早知今日要开堂,从两日前,她就一直纠结着,内心慌乱不安。她既担心审判结果对楚天阔不利,又担心案子翻转,对她爹相爷不利。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楚天阔他们脱罪的话,她爹相爷必然就要遭殃了。不止她爹,恐怕连整个相府都会跟着陪葬。这点,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了。前两日,夏文萱就这案子与她爹相爷起了争执。她爹明确告诉了她,跟她说明了此中利害关系。
当时,夏文萱求她爹放手,不要再与楚天阔他们为敌,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她爹并没有答应她的请求。
事到如今,恐怕也由不得相爷了,他已经没有了退路,只得往前冲了。
甚至,她爹跟她说了,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而抛弃亲爹,抛弃家族,值当吗?
因此,夏文萱没少落过泪。她也不知道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上天如此待她?好不容易,她才与亲爹相认,没想到亲爹却是心术不正的奸贼。她爹残害太子,心肠歹毒,是个恶人。
她本该大义灭亲,检举揭发她爹。然而,父女天性,她做不到狠心绝情,做不到割断父女之情。一想到平日里,她爹对她百般疼爱千般宠溺,她就无法出面指证他。
可是,天知道她有多痛苦。她要袒护她爹,不出面指证的话,她心爱之人楚天阔就得含冤莫白。她爹会揪着不放,非要致楚天阔于死地。
夏文萱爱楚天阔胜过自己的命。她又怎么看着他被冤枉,以致被处刑罚?一旦定罪,楚天阔不被砍头,也会牢底坐穿了。她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如此?
没错,夏文萱知道楚天阔并不爱她,他只爱烟香。可是,她丝毫不在乎,她依然对他沉迷而无法自拔。
这辈子,除了楚天阔,她再也不可能爱上其他人了。
与夏文萱的郁闷心情,形成鲜明对比的人,是陆采儿。她一颗心,在胸腔里有力地跳跃着,时不时拿眼眸偷偷瞄着迟乐。
陆采儿心里的喜悦与兴奋自是不必细说。现在,她是皇帝亲封的双元郡主了,身份不同凡响,地位水涨船高。别说要找个王孙公子当如意郎君了,就是嫁给忠勇王迟乐为妃,都是绰绰有余的。
以前,她觉得自己出身青楼,身份卑微,实在与迟乐不配。而如今,她摇身一变,飞上枝头当凤凰,自然不再觉得与迟乐不相匹配了。
人的想法,果然会随着阅历预计身份地位的改变而改变。她现在,不知不觉萌生出想嫁给迟乐的心思。当然了,光靠她一人单相思无用,一厢情愿更是不可取。她想嫁,那也得迟乐肯娶才行。
以是,陆采儿盼着此案审理结束后,迟乐重见天日,能够答应纳她为妾。
关于今日案子审理结果,陆采儿已经有了预见。昨日,她去了一趟快活王府,见过了牛轲廉,烟香也将证词说给她听了。她认为,审理过程,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楚天阔和迟乐无罪释放是必然的。
就因为对案子稳操胜券,快活王楚傲飞和神农李愁容都没有来参加审案。
本案的主审官段子生,事先已掌握了整件案子内情,因为之前东方红已将牛轲廉证词向他说明。所以,他看来从容不迫,稳坐钓鱼台的样子。
从整个公堂的情况来看,不管相爷那一方的人,还是楚天阔这一方的人,都会案子的胜诉了然于胸。就是不知道等会儿开堂后,到底谁胜谁败了?
堂中的两排衙役们,身量相仿、着装相同,自带一身正气。他们手中握着的杀威棒齐齐重重落地,连成有节奏的响声。
大理寺卿段子生拿起桌案上的惊堂木一拍,这堂便开审了。
从整个公堂的情况来看,不管相爷那一方的人,还是楚天阔这一方的人,都会案子的胜诉了然于胸。就是不知道等会儿开堂后,到底谁胜谁败了?
堂中的两排衙役们,身量相仿、着装相同,自带一身正气。他们手中握着的杀威棒齐齐重重落地,连成有节奏的响声。
大理寺卿段子生拿起桌案上的惊堂木一拍,这堂便开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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