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夏文萱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仿佛当众被打了几巴掌一般。她并不怀疑牛轲廉的话,她相信她爹确有可能这么做。她的心,像被什么绞痛了,
夏文萱以一种无比复杂的目光,看着她爹相爷。然而,她爹面上并无半点异样神色,更别提不安与悔意。她又看了看楚天阔,只见楚天阔也是神色平常,并无怨恨或恼怒之意。
牛轲廉不说的话,烟香已经把这茬忘了。因为,它只是相爷谋害大师兄其中一件平常事。它被大师兄巧妙识破,并未给大师兄造成实质性伤害。
不过,此事从牛轲廉嘴里说出,意义不同,应该可以指证相爷了吧。
段子生对牛轲廉点了点头,以示鼓励。
这个小细节落在相爷眼里,相爷对此嗤之以鼻。
段子生惊堂木一拍,看着相爷问:“相爷,对于牛轲廉指控你投毒,迫害楚天阔一事,你作何辩解?”
相爷站起身来,言辞悲切地开口说:“段大人,自从楚天阔拒了小女的婚事后,小女就病倒了。那时候,小女卧病在床,终日以泪洗面,病得不轻。因此,老夫才对楚天阔怀恨在心。”
这些话,令夏文萱听着更加难堪,提及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宛如拿着刀在割她的脸。
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那段回忆会跟她一辈子。时间对她来说就像是一阵风,风吹过后,留下来的不仅是满脸的沧桑,还有那心碎之后,再也无法愈合的伤。
一时间,夏文萱泪流满面。
提及这段,楚天阔愧疚在心,是他无意中伤害了夏文萱。
烟香不可思议地看着相爷,感觉这事又要被相爷糊弄过去了。
相爷继续说道:“老夫不过是想个楚天阔一个教训,若真想杀他,楚天阔又怎么会好端端站在这?再说了,这个是后来发生的事,与本案无关。不信,小女可以作证。”
段子生询问夏文萱:“可有此事。”
宛如拿把盐撒在了夏文萱的伤口,她痛,可她也不得不点头说:“我爹说的句句属实。他并非存心害楚公子。”
她边落泪边说,哭得梨花带雨,看着楚楚可怜。
为了公平起见,段子生问楚天阔:“关于牛轲廉说的一事,你是否追究相爷谋害之罪?”
烟香一双眼睛直直盯着大师兄,生怕错过他一丝异样的举动。
楚天阔神色平淡:“这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
大师兄是看在夏文萱的面子上,不予追究。烟香好气!都这时候了,大师兄还如此妇人之仁。
气恼归气恼,烟香是能理解大师兄的做法,换做是她,可能也会这么做吧。比如,她好不由他救下牛轲廉。
就事论事,相爷阴险狡诈,十恶不赦,而夏文萱与相爷秉性截然相反。夏文萱善良,又对大师兄一往情深。要是没有夏文萱的话,大师兄估计已经死过好几回了。
只是,烟香有一点担忧,夏文萱对大师兄如此深情,不知道日后,大师兄该如何对待夏文萱呢?
牛轲廉提出的事,依然不能指证相爷,这让相爷不免有些得意起来。对方能使出的招数,都已经使出来了,并不能撼动他。既然无人能奈何得了他,相爷稳稳坐于座位上,悠然自得地翘起了二郎腿。
段子生和云白坐于‘清正廉明’匾额下,内心烦忧,心急如焚。本以为有了牛轲廉出堂作证,就能扳倒相爷,谁知会演变成这样?要是再没有有利证据指证相爷,恐怕案子对楚天阔他们很不利。
这可如何判决?
牛轲廉对于自己费尽唇舌,却不能奈何相爷,似乎有预见。但他不甘心这样让相爷逍遥法外。
这时候,他才想到那件金丝软甲,并把它当堂亮了出来。
金丝软甲一出现,即刻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它金光闪闪,耀眼无比,想让人不注意它都难。真是一件无比稀奇的宝贝!
看见那件金丝软甲,烟香他们犹如黑暗中见到了光明。之前,他们只是口头指控,并无实质性证据。现在,有了金丝软甲这件证物,看相爷还如何抵赖?
见到牛轲廉拿出金丝软甲,相爷的脸都绿了。他明明让牛轲廉拿去丢弃的。哪知牛轲廉去将金丝软甲保藏了下来。原来,牛轲廉早就背叛他了,牛轲廉阳奉阴违就等着这一刻对付他。
一种被被判的刻骨恨意从相爷心中滋生起,这股恨意想把火越烧越旺。他没能将牛轲廉打死,真是太便宜牛轲廉了。
堂上,牛轲廉拿着金丝软甲,在向全场的人解释着它的由来。
相爷听着牛轲廉的话,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原来,牛轲廉就是穿着这件金丝软甲,才能挨过下人的一顿毒打而残存一口气。知道了牛轲廉存活的真相,相爷一口老血差点都要喷了出来。
他算计了大半辈子,居然最后被牛轲廉算计了。但凡他稍微注意点,就不难发现牛轲廉的秘密,不会出这样的纰漏。这比打他的脸还难受啊。他脸色有点青起来,额上的一条青筋涨了出来,脸上连着太阳窝的几条筋,尽在那里抽动。
他的肠胃和五脏也都变成遇到大火的干柴,呼呼地烧起来了。
然而,这样愤怒的情绪没有持续多久。
气恼,愤恨,又有什么用呢?相爷拼命克制住怒气,心里却涌起了恐慌。是他让牛轲廉拿金丝软甲去丢掉。现在,金丝软甲成了指控他的证物。
证据确凿,他怎么办呢?
相爷心里着急,脑子却依旧快速灵活地转动起来。他不能自乱阵脚,这只是个意外,他相信自己能有办法应付过去。
片刻后,一个完美的破解之法,在相爷脑中诞生了。心中有了应对之策,他便稳如泰山,看着牛轲廉在堂上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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