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已经化成水:“天阔……”
“萱萱,你好好睁大眼睛看看我是谁!”永安王火了,没时间让她细想,忽然间,扯开她的领口。
手指挑开她的衣襟,顺着她光滑细嫩的脖颈,一路向下。
因为似乎有了凉凉的风拂过她的身体,使她暴躁的心情能好了一些。
很快,她就觉得自己的肌肤,已经完全接触到了冰凉的空气。
一件件衣服,被丢到地上。
次日,醒来。
夏文萱发现躺在她身边的人,并非楚天阔,而是与她拜堂的永安王。她如遭雷击,咬着唇,屈辱的泪水无声落了下来。
明明,昨晚她看到的人是楚天阔。与心爱之人欢度良宵,说不出的甜蜜。昨晚有多甜蜜,此刻就有多苦涩。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怎么会这样?她的脑子闪过一个可能性,她中了春、药了。以前,她听说过有一种春、药叫承欢散,服用后,会将对方看成心爱之人,还会求对方苟合。
这么说来,她昨晚是中了承欢散之毒。
是永安王下的?夏文萱否定了这个可能性。她都嫁给他了,来日方长,他没必要如此做。
不是永安王,那就极有可能是她爹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逼她?
心,碎了。她觉得她的人生已经毁了。
蓦地,她掩面哭泣,那是一种极力压抑不想惊动别人的哭泣,更显得哭声凄苦,令人心酸。
永安王在一阵呜咽中醒来,十分愧疚:“萱萱,是不是很痛?不要哭了,是我不好,我昨晚不该强迫你的。”
她泪眼婆娑看着他:“你强迫我?”
“你昨晚一直叫着皇兄的名字,我一时受了刺激,才会……”永安王继续说道:“父皇已经恩准皇兄离宫,他再也不会回来了。你不要再想他了。我爱你,我以后会对你好。”
呵!明知道她将他看成了楚天阔,他还是强行占有了她。她怎么敢奢望他会对她好?
她本就不喜欢呆在这宫中,对他更是没有一丝爱意。
爹逼着她嫁给永安王,逼着她进入这令人压抑的皇宫,更是逼着她和永安王洞房。
她见不到楚天阔了,她已非清白之身,没资格再爱他了。
她的人生从此一片灰暗,没有半点盼头。
她抓起头上的发簪,用锋利的一端对准了自己洁白的颈项。这一划下去,她有把握血溅当场,不会有多少痛苦。
此刻对她而言,求死比痛苦活着好。
“不!”永安王发现了她自杀的意图,不顾一切来争夺她的发簪。
夏文萱一心求死,紧抓着发簪不肯放。
永安王怕她做傻事,用尽全力要夺下她手中的发簪。
两人拉拉扯扯,夏文萱用力一推,将他推向了床檐一角。
刹那间,尖锐的疼痛袭来,永安王嘶声惨叫,捂着血流不止的后脑勺,大声哀嚎,痛得滚到地上。
宫人们闻声冲进寝殿时,正巧瞥见夏文萱拿着发簪划向颈项。
血,粘、稠的血,汩、汩而流。
他们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看着夏文萱倒在血泊中。
“快!传御医,王爷还有呼吸。”
等御医赶到时,一切晚了。
喜榻上,永安王静静躺着,面无血色,双、唇发白,两眼紧闭,已然没有了呼吸。
御医瑟瑟发抖跪在地上,声音打颤:“皇上,永安王,他,已经断气了。”
像是有一把刀子直直、插、进了他的心脏,心中一阵阵剧痛,使他的每一根细微的神经都为之颤动。
他狠狠踢了御医一脚,甚至用上了几分真力:“庸医!皇儿还活着!”
昨日,还是喜庆欢腾,满目的红绸红毯。今日,新娘新郎双双毙命。
怎么会这样?
皇帝的面容瞬间苍老好几岁。
他盯着榻上气息已断的人,只觉得心好痛,疼得双眼微涩。
是他的错!早就该处死夏元海了,将之满门抄斩了。他却还愚蠢至极地答应让安儿娶夏元海的女儿。
是他害了皇儿丧了命。
丧子之痛,痛彻心扉。
心好似被人生生挖去了一个大洞。
心,痛得像是被刀刃一点点划开一样。钝重的发不出任何声音,却只感到它在滴血。
他的灵魂,仿佛被带走了,心碎欲绝的滋味原来是这样的。
“传朕旨意,夏元海谋害永安王罪该万死,即刻押至刑场行刑。满门抄斩!”
暗叹一声世事无常,皇后苏凡望着皇帝悲痛的身影,命宫人悄无声息退下去。
什么样的话语,也安慰不了帝王痛失爱子之痛。
……
……
成群的百姓把刑场团团围住,大都是对前相爷夏元海感到好奇的人。
他们往里面挤着,吵吵嚷嚷,一时间庄严肃穆的刑场像闹市。
半个时辰后,一队官兵押着一批囚犯,队伍浩浩荡荡而来。
为首的囚犯就是夏元海,形态狼狈,两眼无神,像个久经苦难的老人。
丧失爱、女之痛,痛入骨髓。
他的心仿佛被撕裂成千万片,片片飘散在空中。
很难用合适的词描述他的悲痛心境。他的心,好痛,好痛。
“悔啊!”
他好后悔,好恨自己,是他亲手毁了她女儿。如果,他不逼她跟永安王成婚,他们父女还可以相依为命。
如果,他不叫人在茶水里动手脚,他女儿夏文萱也不会想自尽。
是他,是他的错,一切罪恶都是他造成的。
他还幻想着会有翻身之日,完了,都完了。
他没有流泪,因为泪已经流尽;他没有悲伤,因为痛已蚀骨;他没有绝望,因为有希望才会有绝望。
夏元海被押到了行刑台上,刑手对着他的膝盖狠狠一踢。
他本就心如死灰,没有半点生机,一个踉跄之下只得跪下。
圣旨是即刻行刑,未等及午时,行刑的鼓声已经敲起。
嘈杂的围观人群,瞬时寂然无声。
上来了两个身材魁梧的刽子手,一人拎起夏元海的一只手,把他从地上直接提了起来,一把甩上断头台。
在场的人隐约间仿佛嗅到了浓烈残忍的味道。
夏元海披头散发,瑟瑟缩缩地跪着那里,低垂着头,目光呆滞地望着地面。
“行刑!”
手起刀落,鲜血四溅。
只‘咚’的一声,夏元海的头颅和身体已经分离开来。
“下一个犯人带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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