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被他的美色所诱,她一肚子的牢骚与憋屈都没了。
过了片刻,喜娘和梅儿跑得气喘吁吁赶了来。
看见喜娘手中抓着喜帕,大伙儿这才反应过来,新娘子未等新郎揭喜帕,就自己跑出新房来了。这样的新娘子,大约古往今来就此一人。
面向众多宾客怪异的眼神,楚天阔正愁不知怎么圆场。
迟乐还添油加醋:“天阔,你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能扔新娘子一人独守空房?人都找来了,快点陪新娘子洞房去吧。”
“是啊!是啊!新娘子国色天香,楚公子真是艳福不浅呢。快陪新娘子回房吧,冷落了绝色美人可不好。”
不知是调侃还是真心赞美,楚天阔无比窘迫,白净的脸上迅速浮起一层红晕,正寻思着怎么化解这尴尬局面。
却听烟香嚷嚷道:“回房去?我还没用膳呢。累了一天,饿得晕头转向的。”
她一眼瞧见膳桌上的美食,佳肴的香气钻进她的鼻孔中,她不由得两眼放光,暗自咽了咽口水。
新娘子貌美如花,说出的话如此接地气,这样的真性情很讨人喜欢,众人不由得开怀大笑。他们纷纷称赞新郎官有福气,娶得了这样的可人儿。
楚天阔面上带着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那笑是由心底生出的。
他走过去牵烟香的手,讪笑道:“是我疏忽了。娘子,请随我一同入席。”
对于楚天阔这一声娘子称呼,烟香还是头一次听到,虽感到惊奇,却是听得美滋滋的。
她欣喜地同他一同入席,席间,她指着一盘大醉虾说:“大师兄,我要吃那个。”
东方红笑得别有深意,恶趣味调侃她:“怎么还叫大师兄呢?应该改口了。”
烟香呵呵地笑,故意装傻:“我就愿意这么叫,咋的啦?我只听见水脉姐姐叫过你红哥,要不你让她叫你一声郎君试试?”
坐席上的水脉,脸上微微一红,羞得低下了头。
楚天阔顿觉无比尴尬,略带歉意地对旁人笑了笑,夹了只大醉虾塞进烟香嘴里,又夹了只往她碗里放。
他心里想说的是,吃都堵不上你的嘴,嘴上却说:“娘子,吃吧。叫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欢喜就好。”
同桌的宾客皆向烟香投去无比艳羡的眼神,新郎官真的太宠爱她了。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见众人一脸羡慕神色,烟香尤为自豪,她的脸上尽显光彩,得意洋洋地享用大师兄夹给她的大醉虾。
一番风卷残云下肚,烟香肚子总算饱了起来。吃饱的感觉真好,不再饿得心慌慌了。她才不管什么大户人家的规矩。一帮人大吃大喝,让可怜的新娘饿着肚子,干坐在新房里等着新郎。
她才不会苦了自己,大师兄也不舍得让她饿着。
哈哈,不管她怎么作,大师兄都无限容忍她,这种被宠溺的感觉真的很幸福。
填饱肚子后,烟香在喜娘和梅儿的陪同下回了新房,楚天阔留下来继续挨桌敬酒。
她们三人在新房里聊着天,时间过得很快。不久之后,听到一群人杂乱的脚步声。
梅儿连忙去开门。
在众人的簇拥下,迟乐和东方红扶着仿佛已经喝醉的楚天阔进新房来。
烟香连忙去扶他,从迟乐手中接过人,惊讶一叹:“怎么会喝醉了?”
“是啊。”楚天阔好像有些醉意,模模糊糊回答了一句。
迟乐眯着眼睛,厚着脸皮调侃道:“好了。诸位还是散了吧。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就不要耽误新人洞房了。走吧走吧。”
明知春宵一刻值千金还把新郎灌醉了,你们也太不厚道了吧。
烟香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有些纳闷,不由暗自翻了个白眼。迟乐大哥也真是的,喝多了也不忘调侃人。
不过,她面上露出一副关切的神情:“你们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新郎喝得很尽兴啊,满堂宾客都很欢乐,只是,今夜要委屈新娘子了。”临走时,还不忘补一刀。
“……”烟香无言以对,将众人送到门口,才松了口气,暗叹结婚真是一件辛苦事。
呼了口气关上房门,烟香慢慢朝喜床走去。
床上,楚天阔正闭眼睡着,脸上泛着鲜艳的红晕,看得出来喝了许多酒。
烟香撇了撇嘴,暗暗责怪他不知节制,喝成这样子。人都喝醉了,还怎么洞房?真是扫兴。
不过,她也暗自奇怪,他一向千杯不醉,怎么会醉成这样?
怀着小情绪,她不满地给他脱衣服。他仿佛睡得很沉,一动不动任凭她摆弄。她先帮他把大红喜服脱了,然后脱掉靴子。
喝醉的他,整张脸微微泛红,浑身散发着诱人的酒香。她不禁看得痴了呆了,脸红心跳地俯身,凑近那张脸。
不知怎的,楚天阔突然睁开了眼睛,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张开双臂,将她整个人揽入怀里。
烟香眼睛直直盯着他,惊奇不已:“你,你不是喝醉了吗?”
“你什么时候见我喝醉过?”楚天阔好笑地看着她,略带酒气的呼吸喷到她脸上:“我不装醉,你怎么会这么快见到我呢?嗯?”
烟香心道,是啊,他一向千杯不醉的,这点酒哪里会让他真醉了。
楚天阔笑眯眯看着她,厚颜无耻地说:“难不成你真以为我醉了?我还要留着精力与你洞房呢。”
烟香脸一红,不自在地推开他,坐起来。
这时,楚天阔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取来两只酒杯,浅笑道:“娘子,饮过交杯酒,我们就是正式夫妻了。”
烟香笑了笑,戏谑道:“怎么?刚才在外面还没喝够呢?”
楚天阔但笑不语,将酒杯递到她手中,她只得与他合颈交杯。
一杯下肚,竟然不是酒。烟香诧异道:“这不是酒!”
楚天阔笑得很欢:“当然不是酒,新婚夜,我可不想把你灌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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