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双手浸满汗水,今夜几乎是他两世为人以来所遇到的最大危机了。虽然他们没有使用弓弩利箭,也没有对自己发出凌厉的进击,但每次自己想要寻隙突围,就被他们围成瓮中之鳖,根本毫无机会。因为他们的确有如铜墙铁壁,以自己如今的实力,根本无法突破障碍。
陆一大感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此时不上不落的情况,犹如釜鱼幕燕,十分危险。
“陆君还是不要做徒劳之功了。”吕伯哈哈大笑道:“这些锐士训练有素,你是万万突破不了的。不如束手就擒,灭遭不必要的羞辱。若是陆君就此放弃反抗,承伏厥罪,我倒是可以在董姬主面前为你美言几句。”
陆一见吕伯宣威耀武的样子,不禁想起“小人得志”这四个字。不过是靠着出卖朋友,摇头摆尾而成为董家的走狗。看他的表情,却似乎以为自己是董家的心腹重臣一般,十分沾沾自喜,只能说很多走狗都没有端正好自己的身份。
“哦?这么说来,吕少庄主在董姬主面前,倒是一言九鼎了?”陆一装出一副大吃一惊的表情,心里却是笑道:你可不知道你口里的董姬主,现在正被我捆在房间里。
吕伯忻忻得意道:“那是自然。我吕家为董相国出了这么多力气,在董姬主面前当然小有薄面。怎么样,陆君考虑的如何?”
“好久没有听到有人能把牛吹得这么清新脱俗了。听你说话,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油然而生。”陆一拍着手掌哈哈大笑,随即大喝一声道:“其实你算什么呢,不过是一条乱吠的狗罢了。”
“你早死!”吕伯暴跳如雷,恼羞成怒地指着典军士兵道:“给我杀了他,千刀万剐。”
只是任凭他发指眦裂、咆哮如雷,那群士兵依旧维持着本来的阵形,丝毫没有把吕伯的话放在耳里。
此时吕伯在众人的眼中,无疑只是一只令人嬉笑的猴子而已,任凭如何做戏,也无法掩饰自己出卖世交的丑陋本性。即使是董阀的军人,对此也是十分不耻。
陆一眨眨眼睛,哈哈大笑道:“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吕少庄主好好放着人不做,而一定要去当狗呢?如果不是遇见你,我一辈子都不会理解小人的真正含义。”
“你找死!”吕伯惩忿窒欲之下终于长剑出鞘,镔铁剑化作点点寒光,盛怒下向陆一勃然出手。
“来的好!”陆一大为雀跃,激怒吕伯出手本来就是自己如今唯一的出路,顿时腾身而起,画影剑飞出一道厉芒,动作从容,潇洒好看。
“贼子给我去死!”吕伯骤然一声猛吼,长剑如飓风样向陆一袭来。
陆一大为惊讶,似乎没想到吕伯这无耻小人竟然真有两把刷子。不过随即想到这吕家庄既然能中牟地界称霸一方,身为吕家长子的吕伯自非弱者。只见他霍地将身躯扭转,恰到好处的将吕伯的长剑躲过。
见吕伯出手招招要将自己置之死地,陆一双目射出前所未有的神光,瞪着他一字一语道:“背叛世交朋友以获取自己的高官厚禄,着实令我不耻。今日,我就要让吕少庄主明白,走狗,就有要走狗的下场。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陆一登时凝聚一股强大无匹的劲气,朝吕伯直冲而去,他的确是无法突破由一百个虎狼锐士兵组成的屯兵方阵,但对付吕伯一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吕伯在他的强大压力下,一时间竟不敢轻率出手。
陆一怒哼一声画影剑快逾电闪的斜斜画出一道蓝光,“锵”的一声划过吕伯的左肩,吕伯受伤跌退,鲜血从他的右肩喷溅到陆一身上。
陆一见吕伯惨嘶倒地,一脚一步慢慢走到他身前,摇摇头道:“你看你旁边的那群士兵,就像在看戏一般,好像你的生死与他们无关。怎么样,吕少庄主,明白当狗的下场了么?”
一把妖媚之极的女子声音从身边响起:“陆郎的话未免也自大了些。要说是走狗,吕少庄主怎么算也是奴家的狗,还轮不到陆郎来教训呢?”
陆一如遭雷殛,缓缓转过身,却发现一位桃腮柳眼的美人儿正翘起秀眉,似笑非笑地坐在屋顶上盯着他,赫然是被他锁在房里的魔女董白。
陆一心里暗道一声:“糟糕,这番是逃脱不了她的魔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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