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秋曳澜梳洗好后,按照惯例去看望阮老将军,才进门,就见老将军榻前,左阮清岩右邓易,你捶肩我捏腿的,伺候得那叫一个周到。
她呆了一呆,就见邓易一边替阮老将军捏着腿,一边转头恶狠狠的瞪了眼自己,顿时恍然——肯定是被阮清岩当贼防着,压根没机会见自己,也就能抓住自己不可能不过来给阮老将军请安这一点,赖着不走了。
果然她还没开口,另一边给阮老将军捶肩的阮清岩已经假笑着道:“表妹你来了?那你来陪祖父说说话,我陪邓公子去书房——今早可真是有劳邓公子了!”
邓易阴着脸道:“我有话想单独跟宁颐郡主说。”
“邓公子这要求却冒昧了。”阮清岩立刻怫然,“即使你们有婚约,但终究还没成亲!这孤男寡女的,岂不是要坏了舍妹的闺誉?祖父卧病,姑母已去,我这做表哥的可不能不管表妹前途!有什么话,烦请邓公子在我跟前说了就是!”
邓易从昨天到今天,几次三番请求见到秋曳澜都被他各种拒绝,要不是现在等到了秋曳澜过来,都要怀疑他们兄妹串通了耍自己了。没想到秋曳澜来了,阮清岩还要阻拦,他心里差点没抓狂,阴沉着脸道:“你只是宁颐郡主的表哥,又不姓秋,哪里来那么多废话!”
阮清岩也不生气,淡笑着道:“但表妹现在在将军府,这是我阮家的地方。我可承受不住表妹在阮家有什么闪失的责任!”
“……”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邓易简直想上去给这位表哥一顿老拳!
他懒得再兜圈子,咬牙切齿的看向秋曳澜,直截了当问:“那天晚上你答应我的事情,你到底要不要……”
听到“晚上”、“答应”这些字眼,不只在场的下人都瞪大了眼睛,阮清岩更是直接站了起来,脸色铁青的问:“哪天晚上?!什么事!”
秋曳澜无语的看了眼邓易——你这是作死啊!江崖霜只不过半夜来说了几句话,阮表哥就想剥了他的皮!你这是嫌命长吗!?
果然阮清岩虽然是铁青着脸问秋曳澜,但看邓易的目光已经有着难以掩饰的凶光!
“……表哥您别生气,其实就是……他想拜我为师来着!”秋曳澜尴尬的解释,一边把苏合拉出来,“不信您问苏合!”这两天她小动作比较多,估计信用不太够用了。
但苏合给了个让她吐血的回答:“那天婢子差点死了,没听到您跟邓公子的话。”
幸亏阮清岩还有点理智,面无表情的问:“邓公子?!”
“胡说八道!”可惜邓易浪费了这个机会,他想都没想就道,“我怎会拜你为师?!”
于是他话音未落,整个人都被阮清岩抓住衣襟提了起来!
“我、我只是想跟宁颐郡主学点武功!!!”毕竟是少年秀才,邓易被衣襟扣得喘不过气来,可算明白了自己目前的处境,惊慌失措的大喊道,“我没说拜师!我为什么要拜师——宁颐郡主比我还小!”
阮清岩满脸狰狞的盯着他看了半晌,一直到邓易腿都发软了,才哼了一声,把他甩下,回头问秋曳澜:“你什么时候学的武功?这小子还知道了?”
“我在宫里差点杀了他……”秋曳澜悻悻的详细交代了上次描述时故意一带而过的部分,不出她所料,阮清岩立刻皱起眉,狠狠训斥了她一顿。
那邓易刚才被吓得不轻,但回过神来居然也很有胆色——他收拾了下袍服,平复了心情,竟敢继续凑上来坚持让秋曳澜履行约定。
反正已经撕过脸过一次,而且邓易身为太后侄孙,想学武居然偷偷摸摸的向差点杀了自己的未婚妻请教,而不是自己想办法拜师……阮清岩一眼就把内情看破了个七七八八,对他也没了之前的客气,沉着脸道:“既然表妹答应了你,那我来教你吧!”
邓易不满:“当时说好了宁颐郡主……”秋曳澜当时连杀两名侍卫的干脆利落让他印象深刻,他就算要瞒着家里,可也不想随便找个人学艺!
“表妹那点身手,也就收拾你这种孱弱书生!”阮清岩没有亲自看到那一幕,按照他了解的情况估计了下,不由嗤笑邓易没见识。为了证明这一点,他叫下人拿了个喝茶的瓷碗上来,当着邓易的面,信手一搓,就见瓷碗化成瓷粉,簌簌落下,“你要是真想学武功,那我肯教你,你应该求之不得!”
言外之意当然是你看我露了这么一手,还要纠缠我表妹,那肯定不是真想学武功!肯定另有所图!
不只邓易,秋曳澜看到他这么轻描淡写的化瓷碗为瓷粉,也不禁目瞪口呆!她在末世锤炼出来的杀人技,虽然说杀起人来无比效率,但都是各种精妙的技巧,跟内力半点关系都没有,此刻不禁脱口道:“我也要学!”
阮清岩狠狠瞪了她一眼:“你给我先把女红针线学好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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