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夫人怒道:“你是我的准媳妇,我来陷害你?!你当我舍得我家易儿被你牵累、受人指指点点?!”
“荒谬!”汤氏也冷冷喝道,“你作下这等没脸没皮的事情,西河王府被你牵累也还罢了,咱们家邓表弟好好的被你弄得颜面扫地——居然倒成了我们的不是了?!你到底有没有廉耻!”
秋曳澜丝毫不让,冷笑着道:“廉耻?!上回广阳王世子谷俨在宫中公然调戏我,若非江小将军经过仗义相助,那次我就只有自己碰死在留春阁的柱子上了!怎么世子妇管不住自己丈夫,却把气撒在我头上?!”
“你!!!”汤氏被气得差点吐血——谷夫人却沉默了一下,才厉喝道:“你简直胡说八道!”
秋曳澜轻蔑的看了她一眼:“我是不是胡说八道,夫人您自己心里有数!我敢拿我亡故的父母在天之灵发誓那日谷俨对我当众不轨,您敢不敢拿邓易的安危发誓您不知道谷俨打我的主意?!”
她一边说一边抚上自己的面颊,扫一眼汤氏,“我知道世子妇为什么今日特意陪谷夫人过来,又想方设法欲置我于死地!无非是知道谷俨打过我的主意,如今又看到我长得比你不知道美多少,还正值豆蔻之年,心里嫉妒……”
反正她就没想过嫁给邓易,政治站位已经跟谷家势不两立了,如今这两位又分明来者不善,目测谋取和平解除婚约已经不可能——既然如此,秋曳澜索性撕破伪装,嘲讽技能全开,惟恐气不死这两位。
“够了!”汤氏再也听不下去,拍案而起,向完全插不进嘴的杨王妃道,“这种表弟媳我们谷家认不起!但邓表弟的脸面不可能就这么被糟蹋……杨王妃!你素来也是个聪明人,当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保全你一双子女不被牵累!”
秋曳澜眼神顿时一凛——这分明就是暗示杨王妃对自己下毒手,对外报暴毙,完了邓易那边不追究——这事情就这么过去!
见杨王妃一愣之后神色一喜,堂上三位贵妇都朝自己头来阴恻恻的一瞥——秋曳澜冷冷一笑,忽然站起身,踮脚朝外面张了张,道:“外头好像没什么人?”
这时候汤氏跟谷夫人已经起了身,都不理睬她,只向强自按捺住喜意的杨王妃冷冰冰的告辞,预备回去之后听好消息。
不料秋曳澜忽然一提裙裾,一个箭步冲到汤氏跟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汤氏的衣襟拉开!
这时候已经是四月,气候温暖,汤氏虽然是登门拜访,外袍里也就是诃子了,猝不及防之下,整个雪肩都露了出来——可怜她做小姐时贵为宰相爱女、出了阁是世子妇,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袭击?一时间紧紧掩着胸口,尖叫声震动屋宇!
“你再叫啊,守门的门子都要过来看了你信不信?!”秋曳澜毫不客气的反手一个耳光掴过去,打得汤氏整个人都一个踉跄、亏得扶了把身后的紫檀木案才没摔到地上!
这一刻杨王妃简直想要死过去!
“你疯了么!!!”杨王妃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偏偏她无论如何也不敢晕过去——广阳王世子妇陪谷夫人到西河王府来兴师问罪,结果被秋曳澜当着她的面剥了衣服又扇耳光,她要不能马上给汤氏一个交代,那就该谷家上下来问整个西河王府要交代了!
杨王妃正待喊左右上去护住汤氏,不想秋曳澜笑吟吟的拔了汤氏头上的赤金凤头簪,轻描淡写的在汤氏颊上一划——顿时,一道红痕现出,虽然未破皮,然也火辣辣的痛:“谁敢上来?”
不必杨王妃阻止,下人们没有一个敢再靠近!
倒是汤氏自己颇有血性,沉声道:“都上来!拿下她!拼着我今日容貌尽毁,也必叫你——万劫不复!”
回应她的是又一记重重的耳光!
跟着“哧啦”一声、汤氏感到身上一轻又一凉,低头一看,却见自己身上原本穿的海棠红地缠枝莲纹对襟宽袖绸袍,已被从上到下撕成两片,飘然坠落在氍毹上!
“我跟你拼了!”汤氏发疯一样朝秋曳澜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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