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西河王府,夏染递上一份帖子:“是一户也姓秋的人家投的。”
“我知道了。”秋曳澜接过一看,上面除了惯例的一些话外,就是三日后想登门拜访,就对夏染道“送帖子的人还在不在?在的话去说一声,三日后我会在这里恭候。”
夏染应了一声,出去吩咐小丫鬟传话。
春染则问:“这两位女客里的秋波,是咱们上回在贡院门口遇见的吗?”
“应该就是了。”秋曳澜又想起来之前委托“天涯”阻拦谷夫人所派的两位供奉前来时,据夏染所见秋家三姐弟恰好路过的情景,哂道“这个秋千,应该就是他们家小妹了。”就吩咐“去闺学那里再添一套席位,书本笔墨也备一份。”
虽然阮清岩说不用特别照顾这秋千,但现在闺学是王府出资,秋曳澜自不介意大方一点。何况这样也显得对这秋千的重视,既助阮清岩笼络秋聂,又在闺学里抬举了秋千,免得这小姑娘因为出身薄弱,才进来就被小看——对于准队友,秋曳澜还是很关心体贴的。
只是桌椅去添之后,邵月眉却过来了。
秋曳澜亲自出去迎了她进屋,师徒两个寒暄了一阵,邵月眉就直问:“方才有人送家具进闺学,是要添人吗?”
“方才在‘仁庆堂’里听掌柜说,我表哥的一个同科好友,有个妹妹希望能够得到名师教诲,我就想着这京里女师再没有比先生更有名的了,先生当初又说闺学里多几个人好,遂冒昧请了她来。”秋曳澜道“才回来跟丫鬟说,正打算一会梳洗好了去告知先生。”
才怪,之前她请邵月眉出面拒收其他弟子,却被邵月眉回绝,虽然碍着邵月眉的人脉没把她怎么样,心里却一直不大痛快。
这次她是故意不跟邵月眉商量,就把事情定下来的。就是为了告诉邵月眉,作为被聘来的女师,你不听东主的话,东主也没必要太给你面子!
邵月眉温和的笑:“这没有什么,却不知道这新来的女公子年岁几何?从前读过些什么书?我也好提前准备一下。”
“她今年十二,其他掌柜也不清楚,届时等她来了,再烦先生吧?”秋曳澜心想这新同窗叫的名字我还是看了拜帖才知道的,哪晓得那么多?
邵月眉见打听不到新弟子的消息,就转了其他话题,师徒两个聊了会,一起用了晚饭,邵月眉就告辞而去——她回自己住的地方没多久,丫鬟浣ā就悄悄的出了王府,进了隔壁别院。
“邵先生喊你回来的?”浣ā朝江绮筝住的屋子走去,路上却恰好撞见江绮笙,见状就把她拦下来问“是不是又是关于那姓秋的贱人?”
浣ā知道她刁蛮,忙赔笑道:“是那边闺学要新进人,正是宁颐郡主推荐的。”
“这人都声名扫地了,还打探她做什么?”江绮笙叉着腰,脸色阴沉的道“难道十九娶不到人了吗?非得她不可?”
浣ā是知道江绮筝也对宁颐郡主感到失望的,但邵月眉十六岁出道做女师,熬到今天的地位,自有她的处事之道。
之前她去西河王府做女师是受了江家之令,如今虽然江绮筝表了态,可那私下里的话不能作准。没有明确的排除宁颐郡主成为江家媳妇的指令,她依然做自己该做的。
这会浣ā也不敢顺着江绮笙的话、也不敢反驳,只赔笑道:“婢子也不知道呢!就是传个话给公主殿下来着。”
江绮笙转了转眼珠,道:“我跟你一起去!”
只是她跟浣ā到了江绮筝的院子,却发现江绮筝正要出门。看到浣ā就停步问了问,知道事情经过后不置可否的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浣ā得邵月眉调教,从不多嘴,闻言立刻告退。
江绮笙却没走,拉着江绮筝道:“十八妹妹,你真要看着十九娶隔壁那一位?那一位如今的名声!咱们家的人至于受这个气?”
江绮筝现在也很反对秋曳澜进门,但她恼恨江绮笙在云意楼中踹江崖霜那两脚,就不冷不热的道:“十七姐姐你这话说的逾越,咱们祖父祖母都在,十九的婚事,自有长辈做主,三伯跟三伯母都没说什么,您何必操这个心?!”
“你……”江绮笙不防这个性情温柔的堂妹忽然也拿话刺起了自己,不由大怒,恨恨甩开她袖子“好!好!你们姐弟一个比一个胳膊朝外拐,我算是看明白了!尽是些好心当成驴肝肺的东西!”
江绮筝平时脾气好,到底也是被宠大的,真掐起来她可不怕堂姐,当下就冷冰冰的道:“胳膊再朝外拐也没十七姐姐你拐得厉害啊!为了个陶表妹,惟恐卖不掉十九!不知道的还以为陶表妹是你的再生父母呢!那么下死力气的帮她!十九平常对你多么恭敬?陶表妹哭几声,你居然不问青红皂白就打起了十九!要知道连祖父祖母都没动过他半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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