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想杨宜室弄死堂妹给自己顶私通罪名、杨滔为女儿善后笼络杨浩——有道是有其女必有其父,回头杨滔有个什么不好,谁知道会不会把兄弟交出去做替罪羊?
杨浩不学无术一直靠哥哥扶持,杨涌既然官至御史中丞,可见自己还是有几下子的,完全没必要留在家里给哥哥做备用替身,索性趁此事抽身而退也是可以理解的。
考虑了一下杨宜年嫁给丁翰林这件事对自己的利弊后,秋曳澜含蓄的道:“虽然那天三位杨小姐我无法分清,但就我看,都是有心思的。”
和水金笑了笑,其实她也想促成这件事:哪怕杨涌这一房投靠的是薛畅,不是江皇后,但总归是太后党的削弱。
“不管怎么样,杨宜年是个美人倒是没错的。”和水金走时,仿佛自语的说了一句。
秋曳澜就明白她会尽量说服丁翰林同意迎娶这位杨家小姐做续弦了。
只是这件婚事却不顺——她前脚送走和水金,后脚,杨家再传出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消息:杨宜室未嫁而有孕!
秋曳澜问出去打探消息的苏合:“这消息是怎么传出来的?!”
苏合提着裙子一路跑回来,小脸红扑扑的,抚着胸喘息片刻,才道:“据说是杨宜福的生母栾氏身子不大爽快,就请了大夫。大夫到时,恰好杨宜室也在,栾氏说她脸色不太好,就让大夫也给看看——当时人都在帐子后面低声说话,大夫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只道两人都是妾,所以一诊之下,就直接出言恭喜了。”
“这后院里的事情居然这么快就传得满城风雨,看来这次要阴杨家的人早有预备。”秋曳澜啧了一声,“却不知道杨宜室那奸夫到底是谁?”
结果她才问这个呢,杨王妃就铁青着脸带人闯进院子,大骂:“你这个歹毒的东西!竟撺掇着阮清岩勾引宜室!害得我杨家如今颜面扫地,成了众人笑柄……”
“伯母你胡说八道个什么!”秋曳澜一听就知道杨宜室招认了阮清岩,她脸色一沉,怒喝道,“你说我表哥勾引杨宜室?!开什么玩笑!谁不知道我表哥向来招女子喜爱,之前赛花魁的魁首都对他另眼看待的,杨宜室论勾人的本事能跟花魁比?!”
杨王妃差点被气炸了肺:“宜室乃是堂堂大家闺秀,你敢拿个花魁跟她比?”
“真是端庄的大家闺秀还会被人勾引?”秋曳澜冷笑,“她要是自己矜持些,不随便跟外男见面,连面都见不上怎么个被勾引法?难道杨家后宅松弛到了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偷入闺阁?!”
杨王妃恨声道:“还不是阮清岩花言巧语……”
“那也是杨宜室不守妇道在前!”秋曳澜斩钉截铁的道,“她要真是个三贞九烈的,外男跟她说话她为什么要理睬?应该连听了外男声音的那对耳朵都自己割掉这才是千古贞烈的样子好不好?!”
“你……你也是女子!你居然这么说宜室!”杨王妃知道秋曳澜口舌锋利,却不知道她能锋利到这地步,简直被气懵了!呆了好半晌,才颤抖着声音道,“现在,不但宜室,连宜年、宜绵……我杨家女孩子都毁了你知道不知道?!你还说这种话!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秋曳澜不屑的道:“早点不把自己家女孩子管好你倒来怪我?我是杨家老祖宗吗?你们杨家家教不行找我算什么事?!而且,你口口声声说我表哥勾引杨宜室,证据呢?没证据你就算是王妃,就可以信口污蔑新科进士?!你这置天下读书人于何地!”
见她大帽子一扣就是天下读书人,杨王妃委实按捺不住怒火,挽起袖子就要上来揍她:“你倒是个厉害的,天下读书人都抬出来了!那我这做伯母的教训你,却要看看哪个读书人说不应该!”
结果秋曳澜二话不说朝地上一坐:“苏合出去请大夫,就说伯母因为杨宜室跟人私通,故拿了我出气,把我生生打得呕血昏迷,我看我不躺个一年半载的是好不了了!”
杨王妃厉声道:“我看我不准许,苏合怎么出这个院子!”
她一声令下,跟随而来的下人轰然应诺!顿时从气势上把秋曳澜这边压了下去!
秋曳澜见状一骨碌爬起,拍了拍裙子,道:“你以为这样就能奈何我?”
杨王妃冷笑着道:“知道你跟着阮家那老不死学了几手花拳绣腿!只是广阳王世子妇吃过亏后,你当我还会再上当?”
“你能不上当?”秋曳澜冷笑一声,忽然朝外大声喊道,“邵先生!救命啊!我伯母想打死我!!!”
你有本事把纯福公主都敬重有加的女先生也灭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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