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管结果如何,十九肯定是洗不清自己的嫌疑的。那他为什么要出卖你?留着你在大房,等于给他埋了颗钉子!何乐而不为?”
“……好!”江崖虹脸色变幻良久,见江崖霜始终神情平静的品茶,丝毫不露急色,到底舍不得放过这个翻身的机会,一咬牙,“我写!不过,十九你答应我的……”
江崖霜这才微露笑容:“日后正相之位不好说,我保你此生必有副相的尊荣!”
“一言为定!”江崖虹吐了口气,转头却见欧碧城已经挽起袖子在那里殷勤研墨展纸了。
……送走江崖虹,江崖霜才解释:“他昨天晚上趁黑给我说了这事,我怕耽搁,所以不及与你通气就……”
“这种小事难道你认为我会计较?”欧碧城摇头道,“说正事吧。如今有把柄在手,你这十一哥看来是铁了心要卖兄求荣了。江崖月这边就按他的计划走,不过,江崖情呢?”
江崖霜眯起眼:“江崖月若相信了十一哥所派之人报的信,你觉得他会怎么办?”
“大房与三房之前一直罅隙很深,但这次对四房下了手,倒成了一条船上的人。”欧碧城沉思了会,道,“所以即使大房要丁忧,他们首要防范的还是四房,而不是三房!我想,江崖月应该会把自己的势力交给江崖情,免得自己回夔县后,江崖情不敌秋静澜,那他们不惜痛下杀手竟成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不过,有国公在,大房绝不敢提‘夺情’二字!所以江崖月得做好丁忧三年再起复的准备,三两年……谁知道届时又是什么场面?而且大房与三房也远远未到亲密无间的地步!”
说到此处,欧碧城见江崖霜看着桌上那张江崖虹留下来的字据,脑中灵光一闪,“江崖月应该也会要求江崖情以三房的名义,给大房一份把柄,保证大房起复之后,不至于被三房排挤得无处下脚?”
至于江崖月怎么让江崖情交出把柄,这个太简单了!秦国公已经这个岁数,谁能保证大房三年丁忧之后,还有这个叔父继续拉偏架?如果三房不肯交出把柄,那大房等于陷入前途渺茫的危机!
这等于逼着大房现在就去向四房求饶!三房哪里敢冒这样的风险?
江崖霜赞许的颔首:“正是如此!”
“所以,只要等江崖月身死之后,找到那份把柄,就可以收拾三房了?”欧碧城皱眉,“但你还是忘记了一点:国公!只要国公在一日,事情的真相也好,表相也罢,都远不如国公的意思紧要!”
江崖霜神情淡漠:“但若真到生死存亡关头,四房比三房紧要!即使父亲如今双手奉上,三房执掌得了镇北军?”
欧碧城一怔,随即松了口气:“你说的是!”
镇北军是江家根基所在,绝不容失!
而秦国公与济北侯耗费几十年心血才栽培出江天驰来接任,现在换人他们怎么可能放心?!
所以,即使三房是秦国公的嫡长子,如果必须选择一房的话,秦国公只能选择四房。
“父亲手中的兵权无人能取代,但三房能担任的职位却并非如此!”江崖霜语气平静中带着冷酷,“只要我们拿到证据,并且摆出三房若不交出江崖情,此仇将不死不休的架势,祖父必然会退步!”
“毕竟,江崖情虽然是三房嫡长子,却没有三房紧要!”
欧碧城吐了口气:“而且还能名正言顺的索取镇西军作为补偿!”
两人计议停当的光景,秦国公府后院,秋曳澜正惊讶的问苏合:“秋风?!真的是他?!”
苏合肯定的点头:“听老夫人跟前的人讲,驸马风尘仆仆,人也瘦了不少,看起来十分憔悴,简直像变了个人似的!但确实是驸马回来了!”
“走!”秋曳澜二话不说站了起来,“去看看!他到底去了什么地方,竟隔了足足一年才回来!”
而且还偏偏是江绮筝传回噩耗的光景回来——也不知道一直不大满意这门婚事的秋风,知道妻子为了寻找自己遭遇不幸后,会是什么心情?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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