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窦氏心里大骂她得了便宜还卖乖,但场面上却不得不唤出女儿,谢过辛皇后的体贴和照顾。
完了江天鹤又亲自去跟陶老夫人、欧老夫人倾诉:“皇后膝下的小皇子还没满周岁,即使有宫人搭手,也离不开皇后照顾!这光景还要操心这个那个的,真真是辛苦!徽芝进宫之后如果还要对皇后挑三拣四,可是太没有良心了!”
陶老夫人对大房一向没好感,不过一来不屑跟个曾侄孙女计较、二来不想落下话柄,所以笑眯眯的道:“都是一家人,怎么会挑三拣四呢?怕是有人存心挑拨罢?天鹤你可要当心,别叫那起子小人钻了空子!”
欧老夫人则不冷不热道:“你知道她忙,怎么不在帝子山帮她一帮,巴巴的跑回来做什么?”
济北侯府这两年也没去帝子山避暑,是怕秦国公有个好歹,也能搭把手——欧老夫人亲自发的话:“哪有伯父或伯祖父卧榻不起,做侄子和做侄孙的开开心心去避暑的道理?”
所以大热天的,侯府上下也缩在府里捱着暑期。
不过辛家是全去避暑的。
这次江天鹤是闻说聘江徽芝的懿旨已下,特特带着赵氏回京来串联,结果在伯母和母亲面前都没得到想要的答复,颇为郁闷,道:“这不是看今年天特别热,不放心,回来看看嘛?”
“那你已经看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欧老夫人没好气的道“皇后做事自有主意,要你给她这么不遗余力的敲边鼓吗?只怕你力气用的太大,反而乱了皇后的计划!”
辛馥冰给江徽芝挑这么个入宫的时间,用意明眼人一看就知!
原本懿旨里说的理由也是极冠冕堂皇的,大房心下忿然也不好说什么。但现在江天鹤这么一弄,过犹不及,倒显得那些理由都是借口,真相就是皇后故意打压江徽芝了!
欧老夫人很不高兴“皇后乃是陛下元配发妻,膝下又已有嫡长皇子,她稳稳当当的谁能动她?你说你折腾个什么劲!”
江天鹤委屈:“还不是怕她心高气傲的,进宫之后傲到皇后跟前?所以提前敲打一下,也免得……”
“免得她不够气愤、到时候不傲到皇后跟前,寻不着把柄治她父兄管教无方之罪,好给你们辛家腾位置是不是?!”欧老夫人没等她说完就毫不客气的讥诮道“我是上了年纪,但还没老糊涂!当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
“……”江天鹤的真正用意被说破,讪讪道“哪能呢?这不二伯还在?谁敢跟大房过不去?”
欧老夫人冷笑:“我如今说的话你也未必听得进去,我也懒得费口舌!总之一句话,你别再上蹿下跳了!没的贪心太过,还连累了皇后!”
说着也不管女儿的尴尬,直接叫人把她打发出去!
等江天鹤被赶走了,欧老夫人一声长叹“这日子!”
简直没法过下去了!!!
这会这么想的还有秋曳澜,吐得死去活来的她,抚着隆起的小腹直叹气:“十一月里才能生,还有半年熬……这可怎么过哟?!”
江崖霜心疼万分,却也帮不上什么忙,束手无策之下,问:“要么我去跟长辈商量一下,送你去帝子山?”他想妻子妊娠反应这样激烈,是上一胎没有过的事,兴许是京里太热了,去到山上会好点?
“我一个人?”秋曳澜奄奄一息的指着旁边的屋子“安儿、琅儿怎么办?!”
“……”江崖霜想说自己带就成,但想想自己手里那些积压的公文,就算有幕僚加班加点帮忙,时间也很紧,哪有什么带孩子的功夫——交给下人或其他人,从前江景琅中毒的前车之辙,叫做父母的怎么能放心?
“你一起带过去?”
“不要折腾了,熬着吧!”秋曳澜摇头“山上地方大,他们东跑西跑的我更不放心!”
“……等这孩子落了地,我帮你收拾!”江崖霜无计可施,只好哄,恶狠狠道“一点都不学长兄琅儿的懂事体贴!真是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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