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嫂那边出的事,关弟媳妇什么事?”江崖霜闻言就冷了脸,搁下画笔,问。
宫人不咸不淡:“回崇郡王的话,奴婢只负责传话,其余一概不知!”
“我陪你去!”江崖霜掸了掸衣襟,话音才落,宫人又道:“奴婢来时,太子妃娘娘有令,此番只召崇郡王妃一人!”
秋曳澜神情平静的对丈夫道:“不妨事的,母亲向来疼咱们,我一个人去又怎么样?再者如今未得诏命,咱们可都不能出门!”
江崖霜短暂的沉默了一下,还没说话,七岁的江景琅已经有点懂事了,之前又在福宁宫里被曾祖父养了一两年,所知所见比寻常七岁孩子都要多。此刻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若有所悟:“母亲,祖母怀疑八伯母那里的事跟您有关系?这怎么可能?您这些日子,不是一直都在家里?”
他对那宫人道,“祖母只召母亲一人,但没说孙儿不可以求见!我想与母亲同车而去,你看如何?”
“世子请不要为难奴婢!”宫人冷冰冰的。
秋曳澜深深看了她一眼,摸了摸儿子的头:“你在家里带好你弟弟妹妹们,为娘去去就回,你不用担心!”
又给丈夫使个眼色——江崖霜目光有点冷,淡淡扫过那宫人,又与妻子交换了个眼神,这才俯身牵住儿子的手:“听你母亲的!”
江景琅虽然在昭德帝跟前时十分受宠,却还记得父亲的严厉,闻言虽然不甘心,到底不敢说什么了。看着他紧紧盯着秋曳澜随宫人出去的背影,长睫忽闪几下,似乎有些晶莹,江崖霜没有牵儿子的那只手在背后用力攥了一把,面色渐渐阴沉。
秋曳澜不知道丈夫心中的某些事情,在今日忽然有了决断。
她跟着宫人抵达东宫,意料之中看到太子妃跟前非常的热闹:惠郡王妃跟敬郡王妃在是当然的,江景珩、江徽珠这两个从来没被太子妃正眼看过的庶出孙儿孙女也侍立在下首,低眉垂目,很是恭顺的样子。
此外还有很久没见的梅雪跟秋千——当然,后面这两位可就没有两位郡王妃的待遇,可以得到赐座了,而是双双被押跪在丹墀下。
见到秋曳澜进来,本来就脸色难看的太子妃,神情越发不善,她声音不高不低,听不出来怒气,只觉得无端让人觉得冷:“十九媳妇,今日景珩拿乌兰香算计你们八嫂,被抓现行后,说是你着人告诉他,你们八嫂害死了红珊,这事,是真是假?”
“回母亲的话,这事儿不但是真的,而且那乌兰香还是媳妇提供给景珩的!”秋曳澜闻言,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说得众人个个目瞪口呆!
“她难道不想活了吗?!”一脸苍白柔弱、一看不是病就是伤或中了毒的惠郡王妃呆呆的望着这个妯娌,觉得完全没法理解,“可她就算认为这次无法解释,不说她跟十九这些年来的夫妻之情,就说她膝下那些孩子……都不管了不成?!”
垂死挣扎啊——这是本能——挣扎都没有就认罪了,怎么看都不对劲啊!
就听秋曳澜继续道:“不然这孩子这些年来一直老实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大家闺秀还要矜持些!都成亲的人了,那红珊嫁得也不是十万八千里之远,不过就在京畿!他居然自个还打听不到下落,非得听信媳妇的话!说他自己能弄到乌兰香,谁信啊?”
“我就说这贱人怎么会这么轻松的认罪?合着是在说反话!”惠郡王妃闻言不禁冷笑一声,之前秋曳澜的态度太过诡异,让她一系列后手没有一个用得上的,反而觉得心里没底。现在发现她果然还是在反驳的,这才是回到正轨嘛!
就叹了口气:“母亲,十九弟妹说的很对,媳妇也认为,她不会这么做!想媳妇跟十九弟妹之前虽然有些过节,但经母亲调解,早就和解了。就算十九弟妹心里还有些芥蒂,私下说媳妇几句,媳妇或者还信!但对媳妇直接下毒手,还通过景珩,媳妇是绝对不相信的!”
这时候如果有人出来帮个腔的话,气氛就更好了。
偏偏这会适合出来接话的敬郡王妃跟江徽珠一个是庶媳一个是庶出孙女,在太子妃跟前根本不敢开口!
惠郡王妃只好自己继续说下去,“媳妇觉得这事儿恐怕是有内情,比如说,有人故意挑唆媳妇跟十九弟妹不和!”说到这里,就和颜悦色的对秋曳澜,“今儿个禀告母亲,请母亲召了弟妹你来,原也是为了弄清真相,绝不是怀疑弟妹!还请弟妹莫要生气了!”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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